前世宋瑤仙三可是番兩頭地跑回孃家哭訴九皇子的冷漠無情。
那時,她不也是他的妻子嗎?
日漸西落,回宮的馬車並排停在國公府。
九殿下的半幅天子儀仗,威風凜凜,相比之下二皇子的就寒酸了很多。
宋瑤仙坐在馬車裡,用冰塊敷著腫脹的膝蓋,“夫君怎麼不選那副皇子儀仗?從前在家裡,我樣樣比她好,如今事事都要矮半截,真是窩囊。”
獨孤侃心裡煩悶,還要跟她講道理,“父皇不喜鋪張,我們低調些,總沒壞處。”
“那他們怎麼可以?”
宋瑤仙明知自己問了句廢話,於是無奈轉了話題,“皇上就要開恩科了,夫君可要好好把握,切莫再落於人後了。可有中意的人選嗎?”
“夫人怎會突然有此一問?”
此次恩科,皆是出身清貧的有才之士。
科舉選材在早年被世家子弟壟斷,好不容易有一次公平競爭的機會,天下苦寒學子皆是躍躍欲試。
“我是關心你的前程,若選了個狼子野心的人在身邊,豈不是自掘墳墓?”
獨孤侃想了想:“有個叫李君的,頗有才華。”
“不行!”
“為什麼?”
怎麼他選的不是崔彧崔大人?
前世不是獨孤侃三顧茅廬,精誠所至,才請的崔彧出山入府?
“李君乃是沽名釣譽之輩,選了他,咱們可就被害死了。”
李君之前是投到了六皇子門下,他心術不正,結黨營私,不僅被皇上抄家問斬,還連累六皇子失了聖寵,徹底斷了奪嫡之路。
她絕不能讓自己的丈夫重蹈覆轍!
宋瑤仙拿過紙筆,憑藉記憶寫出了這場恩科的考題——論西晉八王之亂。
“夫人……這是?”
“天機不可洩露。”
宋瑤仙把紙團在手裡,露出得意的微笑。
別說是這場恩科的考題,就是未來十年的科考她也清楚的很。
有考題在手,還愁說服不了崔彧?
這次她一定要主動出擊,贏下這一局。
等拿下崔彧,獨孤侃就離太子之位又近一步,別說什麼短命的九皇子,就是奪嫡的皇子加在一起,都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