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纓頷首,“夫人客氣了,我讓人捎給您的潤肺散,可還奏效?”
“何止是奏效,簡直是藥到病除。我這老毛病十多年了,請了多少大夫都不見好。從今以後,我便只信你一個了!”
宋雲纓坐下,與穆國公夫人有說有笑,全然把身後的潘嫣當空氣。
“賤人,竟然暗地裡討好國公夫人……”潘嫣氣得咬牙切齒,卻只能忍著。
她怎麼也沒想到,宋雲纓竟然跟穆國公夫人如此熟稔。
這庶女不會在夫人面前說她的壞話吧?
潘嫣死死盯著,生怕宋雲纓將她醜惡的往事抖落出來。
誰想宋雲纓根本懶得搭理她,只是跟國公夫人看戲談戲,“您瞧這戲文裡的童玉珊,雖是個弱女子,為了替學兄伸冤,不惜揭發自己的丈夫,跪釘板、闖法場,如此義舉,當真叫人欽佩。”
穆國公夫人點頭,“此女受盡苦楚,也要以死相爭。幸好惡有惡報,那些欺辱她的人,也都罪有應得。”
“是啊,童玉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敢叫法場乾坤轉,弱水也能起波瀾。怎能不震撼?”
宋雲纓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潘嫣。
“賤人……”潘嫣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
她本想透過皇后壽宴與穆國公夫人拉進關係,誰想卻被撂在了一邊。
幾次試圖加入談話,但每每開口,話題就已經被宋雲纓掀了過去。
這小庶女就是存心跟她過不去!
眼看著宋雲纓和穆國公夫人談笑風生,她心中既羨慕又嫉妒。
於是,潘嫣趁宋雲纓去更衣的空檔,堵在了半路。
“宋雲纓你可以啊,深藏不露。我竟不知你跟穆國公府還有交情呢。”
宋雲纓笑笑,“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潘嫣露出可怕的嘴臉,“你使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才騙得國公夫人信任?”
國公夫人清高的很,如果不是她使了什麼見不得人手段,怎能備受青睞?
宋雲纓回擊,“齷齪之人,自然看什麼都齷齪。”
“少裝蒜,你是故意的對吧?你知道我愛慕穆郎,又不得國公夫人喜歡,這才故意結交她,想給我難堪?”
宋雲纓眼底的笑意透著狡黠,“潘嫣,你還不算傻。”
“你果然是算計我?!”
“是又怎樣?”
沒錯,宋雲纓前世就知道——潘嫣愛慕穆世子,怎奈他另有所愛,潘嫣仗著家世逼死外室和未出世的孩子,強行嫁入穆國公府。
穆世子痛失摯愛,悲痛萬分之下看破紅塵,剃髮出家。
潘嫣卻頂著世子妃的名號,全權接管了府中事務,不僅苛待下人、欺負婆母,就連穆國公府的家底都被她敗得淨光。
聲名顯赫的穆國公府就在潘嫣手裡,不到十年就一敗塗地,再無翻身之日。
宋雲纓不想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所以才早早結識穆國公夫人,為她醫好多年的肺疾,知她愛看戲就每逢名角約出來談戲,不斷取得她的信任。
如今兩人儼然成了忘年交。
這才有了潘嫣吃癟的這一幕。
潘嫣很得牙癢癢,這庶女一定沒少說她壞話!
怎麼辦?
她心裡急的發慌,可也明白眼下籠絡著穆郎的心最為重要。
“雲纓,我想咱們之前有誤會,你一向懂事,可別到國公夫人面前信口胡說啊。”
“誤會?”宋雲纓挽著耳邊的碎髮,“你辱我生母是誤會,欺凌我也是誤會?”
“咳,那都是我年少無知,小孩子哪有不打鬧的,我是無心的。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好漢不吃眼前虧,等拿下穆國公夫人,挽回穆世子的心,再回頭跟這死丫頭算賬也不遲。
豈料,宋雲纓根本不吃這一套。
“潘嫣。世間事若一句道歉就能了事,還要府衙知州做什麼?”
潘嫣壓著火,“那你想怎麼樣?”
宋雲纓微微一笑,笑容帶著幾分譏諷,幾分自信,“我要讓你事事難求,求而不得,得而復失。”
“賤人……”潘嫣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她沒想到宋雲纓竟如此直白的挑釁。
從前,她只是個匍匐在自己淫威下的小庶女,如今攀了高枝就蹬鼻子上臉,可惡至極。
敬酒不吃吃罰酒。
潘嫣拉著她質問,“你究竟跟穆國公夫人說了什麼?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