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鳳儀宮,正巧遇到二皇子夫婦剛請完安。
獨孤侃拉著宋瑤仙讓出一條路。
獨孤羽連一步也沒停,全然視他們為空氣。
宋瑤仙白了一眼,“他們是瞎子嗎?見到兄長也不打招呼。”
“夫人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宋瑤仙不屑道,“等本宮做了太子妃,要她好看。”
“夫人!”
宋瑤仙自知失言,“我開玩笑的,夫君別生氣了,好不好?”
幸好沒人。
獨孤侃無奈地走了。
*
皇后娘娘專門叫人張羅了席面,留宋雲纓夫婦二人用午膳。
“雲纓,昨夜睡得可好?”
宋雲纓行禮道,“謝娘娘關心,一切安好。”
皇后娘娘的目光打量著,臉上露出慈愛的微笑,“昨晚的參湯,可還合胃口?”
好婆婆,您昨晚的一碗湯可是把人給害苦了。
宋雲纓心中忐忑,面上卻笑得姣好,“參湯最是暖身,多謝娘娘美意。”
皇后娘娘笑得意味深長,“那就好,那就好。”
“雲纓,有你陪在羽兒身邊,本宮就放心多了。”
旁邊的獨孤羽始終一言不發,許是看宋雲纓做戲快要做不下去了,這才接話。
“母后,您以後別在往我的湯裡下藥了,成嗎?”
皇后也不慣著他,“不成。”
宋雲纓只覺得一股涼氣順著脊樑往上竄。
就這麼水靈靈地對峙上了?
她夾在中間可如何是好?
“我這一身病,若您哪天沒掌握好火候,藥下猛了,豈不讓我早早去見閻王?”
皇后放下茶盞,“你用不著嚇唬本宮,那藥無毒無害,怎會要命?”
“你若聽話,給獨孤家開枝散葉,本宮何須浪費這心思?”
看來,這是他們母子之間常聊的話題。
怕是從獨孤羽不往宮裡收通房的時候,皇后娘娘就已經焦慮上了。
“開枝散葉?一個瘋子,再生一群小瘋子嗎?”
“胡說八道!”皇后娘娘猛地一拍鳳椅,“你少跟本宮討價還價。半年之內,懷不上子嗣,本宮叫人把你宮裡那些畫全燒了!”
“隨你。”
話不投機,獨孤羽拂袖而去。
留下宋雲纓到偏殿勸了皇后許久,“母后別急,事緩則圓,總能解決的。”
皇后拂著胸口,氣得不輕,“你說他這臭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別說身處皇室,就算平民百姓家裡,也是講究多子多福的。
“他大哥死的早,丹陽又只是個公主,本宮所有心血都在他身上,可你瞧瞧,他整日對著牆上的那副畫發呆,何時把正事放在心上?”
“殿下用情至深,雲纓自愧不如。”
皇后握緊她的手,言辭懇切,“孩子,本宮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你,可夫妻二人,必定是攜手**才能共奔前程。就算本宮求你,幫幫子翎,成嗎?”
子翎是獨孤羽的小字。
她在那副仕女圖的落款處見過。
錦瑟說,九殿下的親人,都這麼喚他。
宋雲纓忙道,“娘娘放心,雲纓都懂。”
在宮裡,想要鞏固地位,最好的方法就是有個子嗣傍身。
譬如玉嬪,若不是陰差陽錯地生了獨孤侃,她一個洗腳婢女如何能當得了一宮主位?
如今皇上日漸年邁,誰能誕下皇長孫,離東宮也就更進一步。
皇后不住地點頭,“好孩子,本宮果然沒看錯人。”
安撫過皇后,宋雲纓獨自回到攬羽殿。
圓房……子嗣……
宋雲纓想得頭疼。
“錦瑟,殿下呢?”
“殿下不是跟皇子妃在一起嗎?”
“沒有啊。”
自打他負氣離開,宋雲纓就一直待在鳳儀宮勸解皇后,沒有同行。
錦瑟慌神,“糟了。”
見她如此慌張,宋雲纓不免要問,“怎麼了?”
錦瑟下意識緘口,可想著也是瞞不住,於是道,“司天監來稟,說是今日變天,辰時一刻降霜,三刻起霧。”
“那又如何?”
不過是起霧,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難不成獨孤羽還能走丟了?
錦瑟此時如熱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