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是臨時搭建的帳篷,難民們衣衫襤褸,形如枯槁,咳嗽聲此起彼伏,有的甚至已經倒在路旁抽搐。
“殿下呢?”
“在營地。”接應的副官帶路走。
營帳內,獨孤羽的病情亦不容樂觀。
他高燒不退,呼吸急促,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滲出。
“獨孤羽……”
宋雲纓看到這一幕,心中無比沉重。
手搭在額頭,燒得滾燙。
獨孤羽握著她的手,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燦爛地笑:“死不了。”
見他越是無所謂,宋雲纓越是心疼:“呸呸呸,你就不能說點兒吉利的。”
“咳咳,”獨孤羽道:“你不是說要對病人如春風般溫暖,我的溫暖呢?”
“你還有力氣鬥嘴。”看來精神狀態尚可。
宋雲纓把熬好的藥端上來:“母后急瘋了,讓我帶了上好的藥材,下旨命我務必把你囫圇個地帶回去。”
“母后總愛大驚小怪,一點病,弄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樣。”
她埋怨他,“你再說一個‘死’字試試!”
這場瘟疫,死了數以千計的難民。
獨孤羽故意說得這樣風輕雲淡,是怕宋雲纓擔心。
他故意把臉伸了伸,有些撒嬌:“宋大人,我的溫暖呢?”
宋雲纓推他,細若蚊蠅:“幹嘛啊?這麼多人。”
獨孤羽向朱鳴塵告狀:“老朱,她嫌棄我!”
朱鳴塵忙擺手:“你們小兩口的事,我可管不著。”
“死小子,我是讓你來拆我臺的嗎?”
朱鳴塵轉身對宋雲纓道:“嫂子,快給他下猛藥。他見不著你的時候,天天唸叨。見著了又拿架子,我是真看不下去了,絕對有大病。”
……
他們三人有說有笑,全然沒把獨孤侃放在眼裡。
獨孤侃覺得自己就是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