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侃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
他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宋雲纓感到一陣劇痛,不由得別過臉。
可獨孤侃掰過她的頭,手捧著她的臉,當即想要強吻上去。
“嗚……放開我……”宋雲纓奮力推開。
獨孤侃被推的一個趔趄,轉身又把人拽了回來。
“為什麼要跑?”
他一個習武之人,想要制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輕而易舉。
“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明明你才該是我的妻子!”他的吻如鉚釘般刮過她的脖頸,宋雲纓感到一陣噁心,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滾開——”
她猛踹獨孤侃的襠部,他痛得五官都變了形。
宋雲纓趁機推開獨孤侃,迅速後退幾步,與他保持距離。
獨孤侃似乎被她的堅決所嚇到,他鬆開了手,後退了一步,眼神閃過一絲後悔,很快又被憤怒取代。
“跑啊,我看你還能往哪跑。”
此地極其偏僻,月光都落不下幾縷,假山流水也掩蓋了他們的聲音。
見獨孤侃大步走來,宋雲纓拔下簪子,目光如冰刃一般,指著他,“別過來!你若再敢無禮,我就殺了你!”
獨孤侃似乎被她逗笑了。
“殺我?你一個手不能提的婦人,殺得了我嗎?”
他絲毫不慌地走到她面前,胸口直直抵在她簪子上,“動手啊?”
宋雲纓心跳如鼓,簪子在手中顫抖,但未放下一分一毫。
“怎麼不敢了?”獨孤侃猛地握上簪子,彷彿在挑釁她的決心,“殺人時,記得手要快。”
“這可是你說的。”宋雲纓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
“是我說的。”
獨孤侃不信,他們之前無冤無仇,她一個弱女子,能對他痛下殺手?
豈料他話音未落,宋雲纓已經把簪子狠狠插進了他的胸膛。
“你……”
獨孤侃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捂住胸口,鮮血從指縫間溢位。
宋雲纓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決絕和冷酷,“這麼想死,我成全你。”
從沒見過這種要求。
獨孤侃瞪大了眼睛,“你真的忍心殺我?”
她不是為了給自己療傷,不眠不休地照顧嗎?她不是追在自己屁股後,甜甜地喊他侃哥哥嗎?
怎麼會這樣?
宋雲纓無語,“月黑風高,你攔我在此地,若一朝事發我會是什麼下場,你不知道嗎?”
“還是說在你心裡,一個女子的名譽和性命,甚至比不上你的一時快意?”
獨孤侃啞口無言。
“我……我從沒想過要汙你清白。”
“做都做了,想與不想還重要嗎!”
前世找人玷汙她清白還不夠,今生還要來糾纏。
宋雲纓知道,這簪子大概要不了獨孤侃的命。但他要是真死了,自己也算手刃仇人,不枉活這輩子。
獨孤侃踉蹌後退,靠在假山上,他不明白,眼前的女子為何如此狠心的對待他。
他曾以為,只要他願意,宋雲纓終究會是他的。
“雲纓,你別走……”
他伸手喊她,想利用憐憫留下她。
可宋雲纓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離開,沒有再看他一眼。
回到攬羽殿,宋雲纓匆忙將衣裳換下,沖洗著手上的血跡。
錦瑟大驚,“主子這是怎麼了?”
她搓著怎麼也洗不乾淨的血印,“沒什麼,剛才遇到了些麻煩,千萬別告訴九……”
“殿下”兩個字尚未吐口,一抬頭,獨孤羽已然站在門口。
他一襲鵝黃錦袍,背光而立,隱在半昏半明的陰影裡,讓人瞧不清神情。
“殿下你怎麼來了?”
宋雲纓忙把手藏在身後。
因還沾著水,滴下一串血印子。
“慌什麼?”
獨孤羽抓住宋雲纓藏起來的手,盯著血印子,“殺人了?”
“沒有,手不小心劃破了。”
宋雲纓不想提及獨孤侃的事,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獨孤羽不好糊弄,“宋雲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撒謊的時候,喜歡搓手指?”
“我……”宋雲纓想藏,可是為時已晚。
獨孤羽的目光銳利如刀,似乎隨口一問就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