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一涼。
曾幾何時,獨孤侃也是這樣喚她。
那時宋雲纓年少不經事,以為她自幼喪母,他母妃低微,兩人本不幸福的童年會讓彼此惺惺相惜。
是她把人想簡單了。
如今再聽獨孤侃的聲音,恍如隔世,也只剩噁心。
“二殿下同喜。”宋雲纓不露聲色地飲盡杯中酒。
獨孤侃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雖說只是個庶女,生得倒是美貌。
幸好只是個庶女,否則老九也太得意了。
老九做事一向由著性子胡來。
說他傻吧,他揮毫潑墨就是一幅千里江山圖。
說他不傻,犯起病來瘋瘋癲癲,誰也摁不住。
不過他這樣也好,自從大皇子歿了,太子之位就一直空著。
老九越傻越瘋,自己就越有出頭之日。
這點閒氣,忍就忍了。
席間得空兒,獨孤侃找了機會上前跟宋雲纓搭話。
“宋三姑娘,多謝你前幾日送的金創藥,在下的刀傷已經痊癒了。”
宋雲纓這才記起,當初獨孤侃有傷,想著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便沒避諱,叫奈奈給他送去了上好的金創藥。
如今想想也是後悔,該讓這狗東西的肉爛到骨子裡。
宋雲纓道,“二殿下客氣了,一副藥而已,我是個醫官,殿下在我眼裡跟那些瘋牛、病豬本質上沒什麼區別。”
獨孤侃聽著這話別扭,“三姑娘真愛說笑。我知道,換親一事你很受委屈,咱們終究是有緣無份了。”
他還惋惜?
宋雲纓有些無語,“我不委屈,二殿下多慮了。”
獨孤侃也納悶,她怎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之前她一聽他受傷,就叫女使送來良藥,聽說,還為他掉了眼淚。
如今態度如此冷淡,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你是醫官自然能看出端倪,九弟這樣子,以後你怕是要吃苦頭了。”
“嫁雞隨雞,我心甘情願,不勞二殿下操心。”
獨孤侃上前,“你真是單純,不懂人心險惡。宮裡世事複雜,日後遇到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我。”
“不必了。”
他再近一步,“你這就見外了。”
“站住。”
“?”
宋雲纓阻止他靠近,“我叫你站住,離我遠點兒。”
若不是知道他為人,若不是前世的仇恨,當真就被這花言巧語給騙了。
“雲纓,你對我有恩,我這才想著幫你一把,沒有別的意圖。”
“我若遇事,自有夫君撐腰,與二殿下何干?”宋雲纓素手掃去大氅上的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