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纓聲音冷冽,不帶一絲情感。
袁氏面容顫抖,她知道當下自己已經別無選擇,曾經匍匐在腳下任人蹂躪的小庶女,竟把她逼到如此地步。
“好,我招……”
袁氏終於放棄了抵抗。
宋雲纓手裡握了這麼大一個把柄,為了女兒和外孫女的前程,她不得不認。
袁氏在口供上畫押,承認了罪行。
可她心有不甘:“宋雲纓,你夠狠,之前是我低估了你。”
“跟你比起來,還差得遠。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宋雲纓拿著供狀,居高臨下地一笑,“恭喜啊大娘子,你女兒馬上就能跳出火坑了。”
袁氏瞬間癱坐在地。
宋雲纓不再停留,轉身就走。
袁氏突然叫住了她,“等等,我還有個疑問。”
宋雲纓停了腳步,轉過身來。
“你真的不怕死嗎?你明明知道一旦毒發,自己的命就沒了。”袁氏不解。
宋雲纓神色淡如水,“我在墳前發誓要為亡母報仇,將你殺透。還會在乎這條命嗎?”
*
三日後,袁氏為一己私慾毒害皇子妃的案情已經水落石出。
袁氏承認自己唆使夕顏謀害九皇子妃不成,又在宮宴上親自下毒。
有了畫押的口供,此案再無懸念。
不僅如此,袁家長子因為買毒、製毒,也被列為了共犯,施以極刑。
聽聞,公堂之上,袁氏兄妹為了自保,不惜互相指認對方是主謀,狗咬狗的戲碼驚呆主審的判官。
最終,袁家大郎被判斬監候。
而袁氏被褫奪一品誥命夫人稱號,罰沒個人全部家產充公,判為絞刑。
“皇后娘娘!求您開恩,留我母親一條命吧!”
宋瑤仙抱著剛出生的孩兒在鳳儀宮跪了一天一夜,想求皇后娘娘網開一面,可直到她哭昏過去也無人理會。
這天,奈奈將訊息帶來,“主子,大理寺有信了,袁氏已經伏法,恭喜主子大仇得報!”
宋雲纓聽後,臉上沒什麼波瀾,反而顯得異常平靜。
錦瑟亦是點頭:“今兒早上,二皇子妃已經來咱們宮門口鬧過了,奴婢知道主子為此事煩憂,不得休息,就沒放她進來。”
奈奈鄙夷道:“叫她進來做什麼?全然忘了在宋家是怎麼欺負主子的。該叫她嚐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
如今宋父下獄,宋母伏法。
宋瑤仙除了一個對她愛答不理的丈夫,什麼依靠也沒了。
她只能將這口怨氣撒在宋雲纓身上。
奈奈問:“主子真任由她鬧嗎?”
宋雲纓不會把精力放在她這種人身上,只修剪著花枝:“她都不怕,本宮怕什麼?”
“萬一她死豬不怕開水燙,要拉著主子玉石俱焚呢。”
“宋瑤仙這個人最是自私,她才捨不得去死。”
奈奈不解地問:“主子,你的意思是?”
“由她鬧,鬧完轟走就是。”
宋雲纓轉過身,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宮牆,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袁氏的死,只是個開始。
宋雲纓堅定地說:“本宮要讓真正的兇手,在母親墳前,磕頭認錯,還她一個公道。”
袁氏死後,宋瑤仙雖鬧騰了幾日,終歸是沒掀起什麼水花。
她不願堵上前程性命,為生母求情,自然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
算算日子,獨孤羽已出走月餘,按說早該回來了。
是曹公公帶著一道聖旨來了攬羽殿,宋雲纓才知道,賑災前線出事了。
——災情剛得控制,就爆發了瘟疫。
數以百計的難民不幸染病,且因為環境惡劣,病情還在蔓延,災區已是民不聊生。
當地的醫官已束手無策,官府這才向皇上請旨求醫。
曹公公將聖旨交到宋雲纓手裡:“九皇子妃,即刻啟程吧,皇上信任您的醫術,希望您能儘快趕到,協助控制瘟疫,救治災民。”
宋雲纓雖是太醫署院判,可畢竟是女流之輩,這麼重要的事交於她手。
她心有疑慮,“曹公公,是不是殿下出什麼事了?”
曹公公低聲道:“九殿下在災區身先士卒,不想染上惡疾。正因為殿下的身子一直由您照料,皇上這才委以重任。煩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