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就有閒心關注季嶼川的動態。
她派去盯著季嶼川的人說,他這兩天回了國,準備做一件大事,至於是什麼大事,秦渺不用猜就知道。
季氏地產的發展越來越好,業務已然做大擴散到國外。
季嶼川親手製作出了一個大蛋糕,自然不能允許別的人分食。
最重要的是,威廉姆斯家族要拿田惜時聯姻,為了心愛的人,他必須增加手裡的籌碼。
拿回公司,是第一步。
只是,她倒是有點好奇,季嶼川打算用什麼樣的理由去說服季飛,再說服自己。
……
季氏地產辦公大樓。
總經理辦公室。
季飛坐在真皮沙發上,玩味兒地跟對面皺眉的季嶼川對視。
他們針鋒相對。
他們勢均力敵。
無聲的火藥味兒開始向周遭蔓延。
所以這半年來,他們達成了某種默契。
一人開拓海外市場,一人緊抓國內生意。
他原以為這樣的狀態會持續很久,結果就在今日,季嶼川連聲招呼也沒打,徑自闖入公司,破壞了這樣的平衡。
不能說闖。
畢竟,對方也是公司的大股東之一,掌控公司半數話語權。
哦,現在這位大股東起了心思,要把整個公司據為己有,用更專業的詞語表示,叫‘股份回籠’。
“做個交易吧。”
季嶼川說:“你將你手裡的股份以市場價出售給我,作為回報,我會讓我大伯離婚,娶你母親進門,給你們母子倆一個體面的身份。”
“我聽說,你母親畢生願望就是光明正大地成為大伯的合法妻子。”
“我可以成全她,你也該成全我。”
季飛嗤笑一聲,好似不在意:“你都說了,那是她的畢生願望,不是我的。”
季嶼川顯然胸有成竹。
如果不是做了萬全準備,他不會貿然選擇跟季飛開誠佈公。
“我知道你恨大伯在婚內出軌你母親,又在明確知道你母親懷孕的情況下拋棄了她,對你沒見過半分為父之責。”
“你想報復他。”
“可大伯這人城府極深,瞭解他的人不多,我算一個,如果你想對他進行有效的打擊,讓他痛不欲生,只有我才可以為你提供有效幫助。”
季飛沒有驚訝:“你連自己的親伯父都能出賣。”
季嶼川聲音如常:“你不也是一樣,如果當初你沒答應爺爺和你母親有生之年不再往來,你會有回國的機會?”
季飛終於願意正視他:“你調查我?”
“不是什麼很難查的事。”
“對了,你母親的精神狀態很差,我請了專業的心理醫生為她進行評估,診斷結果是抑鬱+躁狂。”
“她在國外的療養院裡過得很不好,人身自由被限制,終身不能踏出那個地方一步。”
“她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
要怎麼樣才能讓季飛主動讓步,季嶼川在上飛機前就已想明白。
相比季飛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遊刃有餘,氣定神閒。
“我跟你做這個交易,也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讓你既不違背跟爺爺的約定,又能理所應當地照顧生母的機會。”
“你要看著她死嗎?”
自私是人的本性。
親情是斬不斷的羈絆。
尤其是,根據他的調查結果,在未被承認季家孩子身份之前,為了養活季飛,那個女人一天打三份工,累得幾次三番吐血。
為了這個兒子,她幾乎付出了一切。
他不信季飛真能對那個女人不管不顧。
季飛沒有說話。
他很清楚自己的死穴已經被對方完全拿捏。
國外的那所療養院情況特殊。
在他回國之前,爺爺特意跟療養院的負責人簽訂終身制合同,就為了能困住他的生母。
那間療養院背景深厚,哪怕現在爺爺已經去世,他願意違背約定,可就憑他,無法將母親接出來。
股份轉讓合同擺在面前。
季嶼川拿出鋼筆,貼心地取下筆帽放在季飛手邊。
籤或不籤?
季飛閉了閉眼,執筆在合同上龍飛鳳舞地簽下大名。
等看見季嶼川眼裡得意的笑時,他把筆往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