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當然,我很清醒,他們不過是曾經佔據過我人生中最無足輕重的那一部分,偶爾逗他們玩玩就行了,不會影響我的正常生活。”
從很早之前,她的對手就不是季嶼川或田惜時。
而是命運。
……
八月底。
孫賀如期出獄。
他站在監獄門前,穿著一身普通灰暗的常服,呆呆愣愣地望著天。
“孫賀。”
有人在叫他,很陌生的聲音。
已經很久沒有人叫他的名字了。
在監獄裡,獄警只叫編號。
孫賀木愣愣地轉頭,沒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直到人走到面前,他才緩緩張嘴:“你是誰?”
“我是秦小姐的助理。”薛子把早就準備好的護照機票等材料遞給他:“秦小姐讓我轉告你,你妹妹孫嫋在美國等你。”
關鍵詞被觸發,孫賀的眼裡終於有了絲光亮:“我妹妹醒了?”
“沒有,啟夢實驗仍在試驗階段。”
孫賀眼裡的光重新變暗。
他接過東西,勉強打起精神:“秦小姐有什麼吩咐。”
薛子:“去美國,找到田惜時,挑撥她和季嶼川的感情。”
孫賀看著身份證上的照片,有點恍惚。
是他在監獄裡拍寸頭照的。
他很久沒照鏡子。
身份證上的人是他,又不像他。
“我知道了。”
他坐了兩年牢,整天埋頭踩縫紉機,早就與現代化資訊脫軌。
要不是這半年來,秦渺每月派人探望他一次,並不斷把這兩年的訊息與他更新,今天的他或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更遑論找到身處m國的田惜時。
莫名的,孫賀忽然有些畏懼:“如果我失敗了……”
薛子微笑。
“人與人之間一旦生了隔閡,那這隔閡就會比高山還難以翻越。”
“秦小姐說,你如果失敗了,那就是你沒盡力,你和她之間的交易,就此終止。”
……
“失敗?他怎麼會失敗?”
秦渺眼神清明冷漠:“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
被迫流產的孩子。
相隔千萬裡的距離。
地位倒轉的優越。
不被堅定地選擇。
季嶼川和田惜時之間的隔閡,早已比山還高,比海還深。
只差一個契機就能爆發。
孫賀,就是她送去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