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部,再將餘下的零件放入位於頭盔內部的泥巴上。零件的置入沒有產生任何聲響。
時間又過去了一會兒,某個空擋,巡邏二人組遠離交談二人組。
瞄準其中一個巡邏人即將走到的位置的前側,時卻將頭盔往灌木叢中一拋,並迅速移動。
頭盔滾出小段距離,窸窸窣窣壓倒所到之處的植物;其內裡的零件離開泥巴,落在光滑的內壁部分上,發出咕嚕嚕的可疑動靜。
這些聲音遮蓋了時卻移動發出的聲響。如同幽靈般,藉著密密匝匝的樹木和灌木叢遮擋,她來到一名巡邏人的斜後方,距離對方僅有幾步距離。
“誰!”
其中一名巡邏人反應果斷,朝頭盔所在處連開數槍,這反而給時卻創造了好機會。
她舉槍,疊著開槍巡邏人的槍聲,往就近另一巡邏人的小腿射擊,在對方的慘叫聲裡自灌木叢中撲出,扣住那另一巡邏人的咽喉,拽過他擋住自己,再朝開槍巡邏人的大腿射擊。
一擊便中。
在開槍巡邏人也加入慘叫套餐時,她飛快地拖著手裡的倒黴蛋閃入灌木叢,再一手刀將其擊暈。
做完這一切,可以稍作喘息了,她拍拍暈過去的倒黴蛋的胸背部,發現其在戰術馬甲的前後各插有塊防彈板。
果然是進行了厚重的防彈穿著,所以才會那些不舒服的小動作。幸虧沒浪費子彈往腹部和後背打。
暫時沒空搜身,她遺憾地看了一眼滿身富貴裝備的俘虜,壓下蠢蠢欲動的搜刮心思,扔開對方。
另一邊,交談二人組也不是死的,自然發現情況不妙。
只是時卻動作太快,他們此前又是較為懈怠的狀態,注意力渙散,因而幾乎可以說是翻了大車,眼睜睜看一切發生,自己人轉眼被拿下二血。
等反應過來,交談二人組的男人慌忙看邊上的女人一眼,機靈地拔腿跑進保安亭內,試圖用對講機呼叫救援,只得到尖銳的雜音。
男人搶了聯絡增援的角色,交談二人組中的女人便只得接受處理保安亭外的事情了。
此前,開槍巡邏人被時卻擊中了腿,那子彈實際擦過了他的大動脈。他那會叫得慘,不僅是因為疼痛和驚嚇,還有部分是見到了血液噴湧而出,瞬間染暗暈溼褲管的景象。
他哆嗦著盡力團了附近的衣料死死抵壓住傷口,涕泗橫流地往保安亭方向爬,邊爬邊大聲哀叫,在地上留下可怖的凌亂血痕。
女人朝保安亭方向啐了一口,上前踹他:“別吵!”
她煩躁地摸出管速合劑丟到這不爭氣的新人身上,打量了一下綠化帶內普遍間距不大的樹木們,乾脆地將身上大件的裝備全卸下,透過窗戶丟進保安亭內,雙手持手槍走入綠化帶。
門附近的路燈不多,光線昏暗。空氣凝滯、焦灼,僅有她如同拉風箱般的呼吸聲,以及腳下樹枝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她身體一扭,繞過最近一棵需兩名成年人才能合抱的大樹,猛地抬手——
樹後空空如也。
夜風吹過,樹影晃動,樹葉彷彿連成張遮天的網,鬼魅般朝女人壓下。沒來得及鬆口氣,一包黑影被拋入這遮天網與她之間,從左側砸過來。
女人緊繃的神經瞬間斷裂,抬手舉槍,連開數下。
那包黑影落在草地上,發出微小的噗一聲。她下意識去看,只見那黑影有數條朝外延展的部分。
那是……兩隻纏在一起的手套?!
就在此刻,時卻由女人右側的另一棵樹後探出,左手持槍,一槍打在其左手大臂。
女人吃痛,槍落地,不過反應很快,立即右手抽出腰側匕首,擰腰轉向,朝時卻刺去。
時卻閃身躲過,左手格開女人持匕的右手,順勢退開半步。確保渾身上下再沒有與女人接觸部位的瞬間,她右手持電擊器往女人頸部一送,直接將其電暈。
很好,還剩一個。時卻想。
丟下昏迷的手下敗將,她回過頭去找被匆忙藏在附近的中槍巡邏人,解下他的所有裝備裝到自己身上,持步槍返回保安亭附近。
眼熟的開槍巡邏人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唯一能稱道的是,在失去意識前,他到底將速合劑塗在了槍傷上,大概還是能撿回一條命。
保安亭內,唯一倖存的男人還在滿頭大汗地鼓搗對講機。
時卻停在安全距離外,手臂肌肉鼓起,在高速鼓動的心跳聲裡牢牢握槍瞄準男人的頭,長長地吹了聲響亮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