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是。”沈清歡給他倒了杯酒,“你先把福滿樓查了,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周隊長喝了口酒,壓低聲音:“沈掌櫃,你說林公子真的和十年前那事有關?”
“你覺得呢?”沈清歡給他斟滿酒,“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怎麼會突然掌控京城大半的商鋪?
這背後,沒點說法說得過去麼?”
周隊長摸著下巴:“可要是查不出證據...”
“證據?”沈清歡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你看看這個。”
周隊長接過紙張,上面寫著一串名字。他嘴裡唸叨著:“李三、王二、趙五...”突然瞪大眼睛,“這些都是...”
“都是十年前那三家銀號的賬房。”沈清歡點點頭,“你猜他們死前都說了什麼?”
周隊長嚥了口唾沫:“說什麼了?”
“說賬冊有問題。”沈清歡端起茶杯,“可惜他們話沒說完就死了。
不過...”她頓了頓,“現在不是有趙伯麼?”
正說著,小玉急匆匆跑進來:“掌櫃的,不好了!
趙伯不見了!”
“不見了?”周隊長一拍桌子,“怎麼會不見?
我不是讓人盯著麼?”
小玉臉色發白:“趙伯說要去茅房,誰知道...”
“別急。”沈清歡打斷她的話,“告訴我,跟蹤趙伯的是誰?”
“是...是阿旺。”小玉說,“阿旺說趙伯進了茅房就沒出來,他進去找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沈清歡轉頭問周隊長:“茅房在哪兒?”
“在後院牆角。”周隊長說,“那邊有條暗巷,通向...”
話沒說完,沈清歡已經站起身:“走,去看看。”
三人快步來到後院。茅房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旁邊是道齊腰高的矮牆。
一個瘦小的漢子站在那裡,彎著腰東張西望。
“阿旺。”周隊長喊了一聲,“人呢?”
那漢子轉過身,搓著手:“大人,小的...小的一時疏忽...”
沈清歡走到牆邊,蹲下身子。牆角有個小坑,泥土新翻過。
她伸手摸了摸,拿出一塊布包。
“這是...”周隊長湊過來。
沈清歡開啟布包,裡面是幾張紙,已經被泥土染髒了。
她展開一看,上面寫著:“福滿樓賬目...”
“掌櫃的。”小玉指著紙張,“這不是林公子讓人偷的那份賬冊麼?”
周隊長一拍大腿:“我就說趙伯不對勁!這老傢伙,肯定是林公子的人!”
沈清歡把賬冊收起來:“周隊長,你讓人去查查,這兩天誰見過趙伯。”
“已經在查了。”周隊長說,“不過林公子那邊...”
“林公子那邊不用查。”沈清歡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他今晚會來找我。”
小玉瞪大眼睛:“掌櫃的怎麼知道?”
“因為...”沈清歡笑了笑,“我給了他一個沒法拒絕的理由。”
正說著,一個身穿粗布短衫的夥計跑過來:“沈掌櫃,杜胖子說...”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眼周隊長。
沈清歡點點頭:“說。”
“杜胖子說,有人在後巷發現了趙伯的屍體。”
“什麼?”周隊長蹦了起來,“死了?”
沈清歡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帶我去看看。”
後巷離醉仙樓不遠,是條窄窄的小道。趙伯倒在一堆垃圾中間,脖子上有道傷口,血已經幹了。
周隊長蹲下檢視:“是被人割喉的。看傷口,死了有兩個時辰了。”
沈清歡走到屍體旁邊,伸手摸了摸趙伯的衣襟。
那件灰布長衫已經髒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但衣領上還沾著酒漬。
“掌櫃的。”小玉扯了扯她的袖子,“要不要通知...”
“不用。”沈清歡直起身,“周隊長,麻煩你處理一下。”
周隊長擦了把汗:“這...這可是命案啊。
要是查不出兇手...”
“放心。”沈清歡轉身往回走,“兇手很快就會自己送上門。”
回到醉仙樓,沈清歡讓夥計們該幹什麼幹什麼,一切照常。
杜胖子戰戰兢兢湊過來:“沈掌櫃,這...”
“杜掌櫃。”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