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沈清歡把酒罈遞給劉三,“記住,就說是我請他喝酒。”
小玉走後,劉三抱著酒罈,欲言又止。沈清歡看了他一眼:“有話就說。”
“掌櫃的,這壇酒...”劉三嚥了口唾沫,“是不是...”
“你只要記住一件事。”沈清歡打斷他的話,“今天的事,一個字都不許往外說。”
劉三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去吧,把酒溫上。”沈清歡說,“記住,一定要溫到三分熱。”
劉三抱著酒罈走到灶臺前。沈清歡看了看廚房裡的其他夥計,都低著頭忙自己的事。
她走到門口,又回頭說了一句:“對了。”
“掌櫃的還有什麼吩咐?”劉三問。
“今晚的菜...”沈清歡頓了頓,“都要比平時鹹一點。”
劉三點點頭,開始溫酒。廚房裡響起柴火劈啪的聲音。
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計跑進來,正是牛二。
他個子不高,臉色發白,額頭還冒著汗。
“掌櫃的找我?”牛二站在門口,搓著手。
沈清歡指了指灶臺邊的長凳:“坐。”
牛二戰戰兢兢地坐下。劉三往他面前推了碗酒:“喝吧,掌櫃的請你的。”
“這...”牛二看了看酒碗,又看了看沈清歡。
“喝。”沈清歡淡淡地說。
牛二端起酒碗,一口氣喝乾。劉三又給他倒上。
“說說吧。”沈清歡坐在他對面,“後巷那邊,你是怎麼發現趙伯的?”
牛二抹了抹嘴:“我一大早去後巷倒泔水,看見趙伯躺在那裡,就...”
“躺在哪裡?”
“就在後巷拐角那棵槐樹下。”牛二說,“我喊他,他沒反應。
我上前一看,他...”
沈清歡給他倒了碗酒:“慢慢說。”
牛二一口喝乾,聲音顫抖:“他脖子上有一道紅印子,人已經涼了。”
“還看見什麼了?”
“地上有個酒壺,碎了。”牛二說,“酒壺旁邊有個荷包,繡著牡丹花。”
沈清歡眯起眼睛:“荷包呢?”
“我不敢動,就跑來報信了。”牛二說,“等衙門的人來,荷包已經不見了。”
劉三又要給他倒酒,沈清歡擺擺手:“不必了。”
她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牛二面前,“拿著。”
牛二愣住:“這...”
“賞你的。”沈清歡說,“記住,今天的事,不許對任何人說。”
牛二連連點頭,抓起銀子就走。剛到門口,又被沈清歡叫住:“等等。”
“掌櫃的還有什麼吩咐?”
“今晚,聽雨軒那邊要是有什麼動靜,你也別管。”
沈清歡說。
牛二應了一聲,匆匆離開。劉三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掌櫃的,這牛二...”
“怎麼?”
“他跟趙伯關係不錯。”劉三說,“趙伯經常給他塞銀子。”
沈清歡站起身:“所以呢?”
“所以...”劉三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他知道些什麼?”沈清歡走到門口,“放心,他什麼都不知道。”
劉三一愣:“掌櫃的怎麼知道?”
“因為...”沈清歡回頭看了他一眼,“知道的人,都死了。”
劉三打了個寒顫,手一抖,差點打翻酒罈。沈清歡已經走出廚房,迎面撞上王福。
“掌櫃的。”王福推了推眼鏡,“張大人走了。”
“查到什麼了嗎?”
“什麼都沒查到。”王福說,“不過...”
“不過什麼?”
“有人告發林家鋪子私藏劣質食材。”王福壓低聲音,“張大人已經帶人去查了。”
沈清歡笑了笑:“是嗎?”
“掌櫃的...”王福欲言又止。
“王掌櫃。”沈清歡打斷他的話,“你去把賬房叫來。”
“哪個賬房?”
“新來的那個。”沈清歡說,“叫什麼來著?”
“叫錢守仁。”王福說,“他今天一早就來了。”
沈清歡點點頭:“讓他來聽雨軒見我。”
王福應了一聲,轉身要走,沈清歡又補了一句:“對了,告訴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