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叫老張的,說要見您。”
沈清歡放下點心:“讓他進來。”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走進屋裡,身上穿著一件補丁摞補丁的灰布長衫。
這老人名叫張富貴,是杭州有名的茶商,專門收購各家茶園的茶葉。
“張老爺子。”沈清歡站起身,“請坐。”
張富貴擺擺手:“不坐了。我是來告訴掌櫃的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
“五子在茶莊住下後,派了兩個人出去打探訊息。”
張富貴壓低聲音,“他們去了周邊幾個茶園,打聽今年的產量。”
沈清歡挑了挑眉:“打聽到什麼了?”
“他們問了價錢,還說要全部收購。”張富貴說,“不過那些茶園的主人都說,今年的茶葉已經有主了。”
“有主了?”沈清歡遞給他一杯茶,“誰家的?”
張富貴接過茶:“都是老王的。那些茶園主人都跟老王簽了死契,今年的茶葉必須賣給他。”
“原來如此。”沈清歡點點頭,“那五子怎麼說?”
“他們急了。”張富貴喝了口茶,“說不管什麼價錢都要買,還說要見茶園主人。
可那些主人都說身體不舒服,見不了客。”
沈清歡笑了:“老王這招用得不錯。”
“可不是。”張富貴放下茶杯,“那兩個人氣得直跺腳,回去告訴五子後,五子就把他們罵了一頓。”
正說著,小玉匆匆進來:“掌櫃的,鐵三又來了。”
“讓他進來。”
鐵三進門就說:“掌櫃的,出事了!”
“慢慢說。”
“五子發現周邊的茶園都跟老王簽了契約,氣得砸了茶杯。”
鐵三說,“他派人去查老王的底細,還說要去衙門告老王壟斷茶葉生意。”
沈清歡冷笑一聲:“他倒是會咬人。”
“東家讓我問問,要不要把他趕出去?”
“不用。”沈清歡說,“讓老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對了,他跟老王談得怎麼樣了?”
“談完了。”鐵三從懷裡掏出一份契約,“這是買賣契約,五子已經簽了字,還壓了手印。”
沈清歡接過契約看了看:“他倒是痛快。”
“可不是。”鐵三搓著手說,“五子說只要老王按時交貨,錢不是問題。”
“他哪來這麼多錢?”張富貴問道。
“還能是誰?”沈清歡把契約放在桌上,“林修給的。”
張富貴搖搖頭:“這林少爺,也不知道是真想做茶葉生意,還是...”
“他想做什麼不重要。”沈清歡打斷他的話,“重要的是,他已經上鉤了。”
鐵三一愣:“掌櫃的這是...”
“告訴老王,讓他按約定準備茶葉。”沈清歡說,“至於五子那邊,你們不用管他。”
鐵三點點頭,轉身要走。沈清歡又叫住他:“對了,回去告訴老王,讓他派人盯著五子的兩個手下。
看看他們還會去哪些茶園。”
“是。”鐵三應聲而去。
張富貴站起身:“那我也走了。茶園那邊還等著我去收茶。”
“張老爺子慢走。”沈清歡送他到門口,“有什麼訊息隨時派人來說。”
等人都走後,小玉問道:“掌櫃的,您說五子會不會壞了我們的事?”
“他壞不了。”沈清歡回到座位上,“反而會幫我一個大忙。”
“什麼忙?”
“你別管了。”沈清歡說,“去告訴趙伯,讓他多準備些銀子。
明天開始,要收購不少茶園。”
小玉剛要出去,忽然想起什麼:“掌櫃的,要是林少爺知道了...”
“他越早知道越好。”沈清歡拿起茶杯,“讓他知道,這茶葉生意是個無底洞。
砸得銀子越多,陷得就越深。”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趙伯急匆匆地跑進來:“掌櫃的,城南茶葉行的錢掌櫃來了。”
“他來做什麼?”
“說是要談買茶的事。”趙伯壓低聲音,“聽說林少爺派人去找過他,讓他斷了咱們的貨源。”
沈清歡站起身:“讓他進來。”
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走進屋裡,滿頭大汗。
這錢掌櫃是城南茶葉行的主事人,向來油滑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