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笑了:“沒什麼意思。就是突然想起這些事,和徐會長說說。”
徐世澤沉默了一會,突然哈哈大笑:“沈掌櫃果然是個明白人。
這茶葉嘛,我看也沒什麼大問題。”
“徐叔!”吳平急了,“這怎麼...”
“閉嘴!”徐世澤瞪了他一眼,又轉向沈清歡,“不過,規矩還是要講的。
罰銀五十兩,你看如何?”
“成交。”沈清歡拍拍手,“趙伯,去拿銀子。”
吳平氣得直跺腳,轉身就走。徐世澤朝沈清歡拱拱手:“沈掌櫃,告辭了。”
等人都走光了,小玉才說:“掌櫃的,您早就查到他們的把柄了?”
“掌櫃的不光查到了他們的把柄,還找人給茶行會施壓了。”
趙伯笑著說,“剛才我看見城防營的人在外面轉悠。”
“難怪徐世澤這麼快就服軟。”小玉恍然大悟,“他肯定是看見了。”
沈清歡正要說話,一個穿青衫的小廝跑進來:“掌櫃的,林少爺來了。”
林修大步走進茶鋪,身後跟著他的管家周全。
他今天穿了件玄色錦袍,腰間繫著白玉帶,整個人說不出的貴氣。
“剛才的事,我都聽說了。”林修坐下來,“徐世澤這個人,不給他點教訓,他是不會老實的。”
沈清歡給他倒了杯茶:“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又如何?”林修端起茶杯,“城防營的楊大人已經答應了,每天派人在這附近巡邏。”
“楊大人?”小玉睜大眼睛,“就是那個最近升了指揮使的楊大人?”
林修點點頭:“徐世澤要是敢來搗亂,楊大人不介意請他喝杯茶。”
沈清歡笑了:“林少爺的面子真大。”
“不是我的面子大。”林修放下茶杯,“是沈掌櫃的茶好喝。
楊大人最喜歡你這裡的龍井,說一個月要訂十斤。”
正說著,又進來一個人。是茶行會的執事劉銘,專管收罰銀的。
他一進門就笑著說:“沈掌櫃,我來收罰銀。”
沈清歡讓趙伯把銀子拿來。劉銘一邊數銀子,一邊說:“徐會長讓我轉告您,後天開業的事情,茶行會一定捧場。”
“有勞了。”沈清歡說。
等劉銘走後,林修才說:“徐世澤這是想兩邊都討好。”
“無所謂。”沈清歡說,“只要他不來搗亂就行。”
林修站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少爺。”沈清歡叫住他,“今天的事,謝謝。”
林修頭也不回地說:“不用謝,我只是不想看徐世澤太囂張。”
等林修走後,小玉才問:“掌櫃的,您說他為什麼幫咱們?”
“誰知道呢。”沈清歡笑了笑,“可能是看徐世澤不順眼吧。”
這時,黃三爺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灰布衣裳,手裡拿著一把尺子。
他身後跟著兩個學徒,抬著一塊木牌。
“沈掌櫃。”黃三爺說,“招牌做好了,您看看滿意不滿意。”
沈清歡走到門外。木牌上雕著“清歡茶莊”四個大字,字跡遒勁有力。
黃三爺得意地說:“這是用上等梨木做的,保管用個十年八年都不會壞。”
“黃老,手藝真好。”沈清歡說,“這招牌一掛上,整個茶鋪就完整了。”
“那是。”黃三爺撫著鬍子,“我黃三爺做的東西,就沒有不好的。”
正說著,街上來了一群人。領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藍布長衫,手裡拿著一把摺扇。
這是住在對面的布莊掌櫃錢遠。
“沈掌櫃。”錢遠走過來,“開張前就這麼熱鬧啊。”
沈清歡笑著說:“錢掌櫃說笑了。這不是在準備後天開業嘛。”
“聽說茶行會的人來過了?”錢遠問。
“是啊。”沈清歡說,“徐會長來看看。”
錢遠搖搖頭:“這徐世澤,就愛收錢。上個月我侄子開布莊,他也去收了五十兩。”
沈清歡笑了笑:“生意人嘛,都不容易。”
這時,趙伯走過來:“掌櫃的,後廚的灶臺壞了。”
“我去看看。”沈清歡說完,轉身進了後院。
後院裡,廚子老王正愁眉苦臉地看著灶臺。灶臺上裂了條縫,冒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