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
“兩千兩。”沈清歡直接開口,“我出這個價錢收購望江樓。”
“兩千兩?”王德貴猛地站起來,“沈掌櫃,你這是在侮辱我!”
“侮辱?”沈清歡冷笑,“王掌櫃,你坐下慢慢聽我說。”
王德貴咬著牙坐下。沈清歡從袖中拿出一本賬冊,放在桌上。
“這是...”王德貴臉色一變。
“王掌櫃認得這本賬冊吧?”沈清歡翻開賬冊,“你這些年少報的營收,光稅銀就差了一萬多兩。”
“你...”王德貴額頭冒汗,“你從哪裡弄來的?”
“這重要嗎?”沈清歡合上賬冊,“重要的是,這本賬冊現在在我手裡。”
“你想怎樣?”
“我說了,兩千兩收購望江樓。”沈清歡給自己倒了杯茶,“這個價錢,已經很公道了。”
“公道?”王德貴苦笑,“望江樓值這個價錢?”
“王掌櫃。”沈清歡放下茶杯,“你覺得現在的望江樓還值多少?
稅務衙門查封了店鋪,你躲在牢裡,你夫人帶著兒子逃了。
你覺得,還有人敢接手望江樓嗎?”
王德貴沉默了。
“我知道,趙福今天上午去見過你。”沈清歡繼續說,“他出了多少?
三千兩?”
王德貴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王掌櫃。”沈清歡冷笑,“你覺得趙福是真心想收購望江樓嗎?”
“什麼意思?”
“他收購了那麼多店鋪,可有哪家現在還開著門?”
沈清歡說,“他就是個空手套白狼的主。等他拿到望江樓的地契,第二天就會轉手賣給別人。”
王德貴臉色變了變:“你是說...”
“我說的對不對,王掌櫃心裡清楚。”沈清歡端起茶杯,“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趙福收購的那些店鋪,現在都是誰的?”
王德貴低下頭,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王掌櫃。”沈清歡放下茶杯,“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接受我的兩千兩,我保證望江樓還姓王,還是茶樓。
第二,你去找趙福,等著看望江樓變成米行。”
“你...”王德貴抬起頭,“你憑什麼說望江樓還姓王?”
“因為我只要望江樓的經營權。”沈清歡說,“店名不變,招牌不換,連夥計都留著。”
“真的?”
“我沈清歡說話算話。”沈清歡看著他,“不過,前提是你要配合。”
“配合什麼?”
“第一,把所有賬目都交給我。”沈清歡豎起一根手指,“第二,寫一份宣告,承認這些年的偷稅漏稅都是你一個人的主意,和別人無關。
第三,從今以後,望江樓的一切經營決策都由我說了算。”
王德貴沉默了許久,終於點頭:“好。”
“王掌櫃果然是明白人。”沈清歡笑道,“來,喝酒。”
兩人各自端起酒杯。王德貴一飲而盡,苦笑道:“沈掌櫃,你這是在給我挖坑。”
“怎麼會?”沈清歡放下酒杯,“我這是在救你。”
“救我?”
“你覺得,稅務衙門會就這麼算了?”沈清歡冷笑,“要不是有人打點,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裡?”
王德貴臉色一變:“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沈清歡給他倒酒,“王掌櫃只要記住一點,從今以後,望江樓就是我的了。”
“那我...”
“你還是掌櫃。”沈清歡說,“不過是掛名掌櫃。
每月給你二十兩銀子,你只要在店裡坐坐,和客人說說話就行。”
王德貴握著酒杯的手微微發抖:“沈掌櫃,你這是要我自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王掌櫃說笑了。”沈清歡站起身,“合約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你看看有什麼要改的。”
她拍了拍手,巧兒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份合約。
王德貴接過合約,仔細看了一遍,苦笑道:“沈掌櫃,你早就準備好了?”
“王掌櫃,時間不早了。”沈清歡看著窗外,“我還要去衙門一趟。”
王德貴咬咬牙,拿起筆,在合約上籤了字按了手印。
“痛快。”沈清歡收起合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