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沈府正廳內燈火通明。
“這些箱子都搬來了嗎?”李氏坐在太師椅上,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扶手。
她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的繡花褂子,頭上戴著兩支金釵,顯得富貴逼人。
“回夫人的話,都搬來了。”管家趙全弓著腰站在一旁,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開啟。”李氏眯起眼睛,“一件一件地清點。”
幾個小廝立刻上前,開始開啟地上擺放的箱子。
箱子一個接一個被開啟,露出裡面的物件。
“這是......”趙全拿起一件衣裳,“這不是小姐平日裡穿的那件桃紅色繡花裙嗎?
怎麼變成這樣了?”
那件裙子已經褪色發黃,上面的繡花也變得暗淡無光。
“繼續翻!”李氏不耐煩地揮手,“值錢的東西呢?
那些金銀珠寶呢?”
小廝們手腳麻利地翻找著,但翻來翻去都是些普通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夫人,”趙全擦了擦額頭的汗,“這些箱子裡都是些尋常物件。”
“不可能!”李氏猛地站起來,“那些字畫呢?
我記得沈清歡房裡掛著好幾幅名家的真跡,怎麼一幅都不見了?”
“這......”趙全支支吾吾地說,“小的剛才看過了,那些畫框裡現在都是些普通的山水畫。”
“你說什麼?”李氏一把抓過趙全手中的畫軸,用力一展開。
只見畫上確實是一幅粗糙的山水,連署名都沒有。
“砰!”李氏將畫軸狠狠摔在地上,“給我搜!
把整個院子都給我翻個底朝天!”
十幾個下人立刻衝出正廳,向著沈清歡的院子跑去。
“娘,”沈明玉這時從外面走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賬本,“您別生氣,我剛才查過了賬房的記錄,這半年來沈清歡確實沒有大額銀錢進出。”
“那些東西呢?”李氏咬牙切齒地問,“那些值錢的東西都去哪了?”
沈明玉輕輕一笑:“說不定是被她提前轉移了。
姐姐向來精明,怎麼可能等到今天才動手?”
“這個賤人!”李氏氣得渾身發抖,“來人!
把府裡所有的下人都給我叫來!”
不一會兒,正廳外就跪了一地的下人。有洗衣房的婆子,有廚房的雜役,還有打掃院子的小丫頭。
“說!”李氏目光如刀,掃視著跪著的人群,“這半年來,誰見過沈清歡往外搬東西?”
眾人低著頭,沒有人敢說話。
“不說是吧?”李氏冷笑一聲,“來人!給我打!
打到他們說實話為止!”
幾個家丁立刻上前,掄起板子就往下人身上招呼。
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
“饒命啊夫人!”一個年邁的婆子被打得受不了,哭著說道,“老奴...老奴確實見過小姐讓人往外搬東西。”
“說!搬到哪裡去了?”李氏雙眼放光。
“這...這老奴就不知道了。”婆子戰戰兢兢地說,“只看見每次天還沒亮,就有人來搬東西。
具體搬到哪裡去了,老奴真的不知道啊!”
“打!繼續打!”李氏怒吼道,“不說實話就打死他們!”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廝跑進來報告:“夫人,不好了!
我們在小姐院裡找到了一封信!”
“信?什麼信?”李氏一把搶過小廝手中的信封。
信封上寫著“轉交李氏夫人親啟”幾個字。李氏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抽出裡面的紙張。
“李氏,你找的東西我已經替你收好了。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在哪裡。
沈清歡。”
“啪!”李氏手一抖,茶盞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這個賤人!”李氏氣得臉色發青,“她竟敢耍我!”
與此同時,沈清歡的院子裡。
“小姐,醋溜白菜好了。”巧兒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菜走進來。
沈清歡放下手中的逗貓棒,小花貓還意猶未盡地蹭著她的裙角。
她伸手摸了摸小貓的腦袋,這才坐到桌前。
“砰!”正廳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想必是李氏又摔了什麼東西。
“夫人這會該氣死了。”巧兒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