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五十兩銀子。”
“有意思。”沈清歡站起身,“走,咱們去賭坊看看。”
聚寶賭坊在東街盡頭,門口掛著一盞大紅燈籠。
沈清歡和巧兒站在對面的小攤前,假裝在看貨。
“那不是王掌櫃嗎?”巧兒指著賭坊門口。
沈清歡抬眼看去,果然是那個瘦小男子。他正和賭坊的打手說著什麼,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跟上去。”沈清歡放下手裡的東西。
兩人跟著王掌櫃進了賭坊。裡面煙霧繚繞,到處是賭客的吆喝聲。
王掌櫃徑直走到骰子桌前,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
“壓大。”他的聲音有些發抖。
骰子在碗裡轉了幾圈,停下來。莊家掀開碗,三個骰子加起來是十五點。
“小!”莊家喊道。
王掌櫃臉色發白,又掏出一錠銀子:“壓大。”
“你還有臉來?”一個聲音響起,“欠的五十兩什麼時候還?”
說話的是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是賭坊的管事劉三。
他一把抓住王掌櫃的衣領:“今天不把錢還上,別想走。”
“劉管事,再寬限幾天。”王掌櫃哆嗦著說,“我馬上就能湊夠錢。”
“幾天?”劉三冷笑,“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我、我真的快湊夠了,”王掌櫃說,“我的鋪子馬上就能賣出去。”
“賣多少?”
“一百五十兩。”
劉三鬆開他的衣領:“三天,再給你三天時間。
要是還不上錢,就把你扔到護城河裡餵魚。”
王掌櫃連連點頭,轉身就要走。劉三又叫住他:“記住,一百五十兩,一分都不能少。”
沈清歡拉著巧兒退到角落。王掌櫃從她們身邊匆匆走過,臉上的汗珠滴在地上。
“小姐,”巧兒小聲說,“咱們是不是可以壓價了?”
“不急。”沈清歡看著王掌櫃的背影,“再等等。”
兩人出了賭坊,沿著東街往回走。路過一家綢緞莊時,沈清歡停下腳步。
“這不是送點心來的那家綢緞莊嗎?”巧兒問。
沈清歡點點頭,推門走了進去。店裡沒有客人,一個夥計正在整理布匹。
“這位客官,”夥計迎上來,“要買什麼?”
“你們東家在嗎?”沈清歡問。
“東家出門了,”夥計說,“要不您明天再來?”
沈清歡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點心:“幫我把這個交給你們東家。”
夥計接過點心,疑惑地看著她。沈清歡已經轉身走出了店門。
“小姐,”巧兒跟上來,“您這是什麼意思?”
“綢緞莊的東家一定認得出這是他送來的點心,”沈清歡說,“他會明白我的意思。”
“那咱們現在去哪?”
“回家。”沈清歡說,“明天還要來看戲。”
第二天一早,沈清歡又換上那套灰布衣裳。她剛走到院門口,就看見一個小廝站在那裡。
“沈小姐,”小廝遞上一封信,“我家東家請您過府一敘。”
沈清歡接過信,拆開看了看:“替我回復你家東家,就說我今天有事,改日再去。”
小廝走後,巧兒問:“小姐不去嗎?”
“他既然這麼著急見我,”沈清歡說,“就說明他也想要那間鋪子。”
兩人來到城西街上,在茶樓坐下。沒過多久,王掌櫃就出現在糕點鋪門口。
他站在那裡張望了一會,又急匆匆地往東街走去。
“跟上。”沈清歡起身。
王掌櫃這次沒去賭坊,而是拐進了一條小巷。
巷子裡有家當鋪,門口掛著“永昌”的招牌。
“這不是錢家的當鋪嗎?”巧兒說。
沈清歡點點頭。王掌櫃在當鋪門口徘徊了一會,終於咬咬牙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他垂頭喪氣地出來了。沈清歡看見他手裡攥著一張當票,臉上的表情更加絕望。
“看來是當了什麼值錢的東西。”巧兒說。
“去打聽打聽他當了什麼。”沈清歡說。
巧兒點點頭,轉身走進當鋪。不一會就回來了:“小姐,他把鋪子的地契當了。”
“當了多少?”
“五十兩。”巧兒說,“掌櫃的說地契值不了多少錢,還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