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話音剛落,樓下又傳來一陣喧鬧。小六子急匆匆跑上樓來:“掌櫃的,福滿樓的陳世安帶著一群人在樓下鬧事!”
“陳世安?”林修皺眉,“就是那個靠著王老爺才坐上少東家位置的紈絝?”
“讓他上來。”沈清歡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衣袖。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綢緞長衫的年輕男子大步走上樓來。
這男子二十出頭,面白無鬚,腰間掛著一塊碧玉佩,正是福滿樓的少東家陳世安。
“沈掌櫃,聽說你要開分店了?”陳世安大馬金刀地坐下,“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陳少東家這話說的。”沈清歡笑道,“開店做生意,還要打招呼不成?”
“你這分店選在我福滿樓對面,不是存心和我作對?”
陳世安拍案而起。
“陳少東家說笑了。”沈清歡給他倒了杯茶,“那條街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家店。”
“沈掌櫃,我勸你還是收手吧。”陳世安冷笑,“你那點手藝,也配和我福滿樓比?”
“陳少東家這話就不對了。”沈清歡端起茶杯,“做生意講究的是公平競爭,你這樣說,是不是有點瞧不起顧客的眼光?”
“你!”陳世安氣得臉色發青。
這時,樓下又傳來一陣喧譁。一個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走上樓來,正是城南最大的米行掌櫃張德貴。
“沈掌櫃。”張德貴拱手,“我家大米從明天起要漲價了。”
“漲價?”沈清歡放下茶杯,“張掌櫃,咱們不是簽了三年的契約嗎?”
“這個...”張德貴擦了擦汗,“實在是沒辦法,上游供應商...”
“張掌櫃。”陳世安突然插話,“你家的大米,我全要了。”
“陳少東家...”張德貴為難地看了看沈清歡。
“價錢好說。”陳世安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這是定金。”
張德貴接過銀票,對沈清歡抱拳:“沈掌櫃,實在對不住...”
“張掌櫃請便。”沈清歡笑道,“生意人嘛,價高者得,我懂的。”
等張德貴走後,陳世安得意地看著沈清歡:“沈掌櫃,沒了上等大米,你那分店還開不開得成?”
“陳少東家。”沈清歡慢悠悠地說道,“你這是要和我玩斷貨的把戲?”
“你倒是聰明。”陳世安站起身,“不過,你猜到又能怎樣?”
“陳少東家既然這麼有信心。”沈清歡突然說道,“不如咱們打個賭?”
“賭什麼?”
“就賭一個月後,誰的生意更好。”沈清歡說道,“輸的人,永遠退出京城的餐飲行當。”
“有意思。”陳世安大笑,“沈掌櫃,你這是在自尋死路啊。”
“那陳少東家敢不敢賭?”
“有什麼不敢的!”陳世安一拍桌子,“我今天就讓人寫契約,咱們當眾簽字畫押!”
“好啊。”沈清歡笑道,“不過,得請城裡有頭有臉的人來做見證。”
“你等著!”陳世安轉身下樓,“我這就去請人!”
等陳世安走後,林修笑道:“你這是在釣魚啊。”
“他不是想斷我的貨源嗎?”沈清歡冷笑,“那我就讓他把所有的錢都砸在這上面。”
“你就不怕真的輸了?”
“你忘了我還有一張王牌沒用。”沈清歡說道,“等他把所有的錢都花在搶貨源上,我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美食。”
不一會兒,陳世安帶著幾個人走上樓來。為首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穿著一身藍色長衫,正是城裡最有名的茶商,錢老爺。
“錢老爺。”沈清歡起身相迎,“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聽說你們要打賭。”錢老爺捋著鬍子,“老朽來給你們做個見證。”
“那就請錢老爺做個見證。”沈清歡說道,“我和陳少東家賭一個月後,誰的生意更好,輸的人永遠退出京城餐飲行當。”
“這賭注可不小啊。”錢老爺看了看兩人,“你們可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陳世安冷笑,“就怕沈掌櫃後悔。”
“我若是後悔,就讓全京城的人都唾棄我。”沈清歡說道。
“既然兩位都想好了。”錢老爺點點頭,“那就寫契約吧。”
陳世安立刻讓人取來紙筆,當場寫下契約。錢老爺仔細看過後,讓兩人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