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望江樓已經熱鬧起來。沈清歡坐在二樓雅間裡,手中把玩著一塊上等的碧螺春茶餅。
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茶餅在她手中散發出淡淡的青香。
“小姐,張老的信送到了。”巧兒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件。
沈清歡接過信,展開一看,嘴角微微上揚:“張老說他已經在路上了,三天後就能到京城。”
“那可太好了。”巧兒笑道,“有了張老的手藝,咱們的茶葉生意一定能壓過柳家。”
“不急。”沈清歡放下信,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柳家這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話音剛落,樓下傳來一陣喧譁聲。巧兒探頭往下看了看:“小姐,柳昌明來了。”
沈清歡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衣裙:“讓他上來。”
不一會兒,柳昌明帶著兩個小廝走了上來。他今天穿著一身月白色錦袍,腰間繫著玉帶,手裡還拿著一個精緻的錦盒。
“沈姑娘。”柳昌明拱手行禮,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柳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沈清歡示意他坐下。
柳昌明在對面坐下,將錦盒放在桌上:“聽說沈姑娘收購了城西的茶園,在下特地來道賀。”
“柳公子說笑了。”沈清歡笑道,“不過是一個小茶園,入不得柳公子的眼。”
“沈姑娘太謙虛了。”柳昌明開啟錦盒,裡面是一張精美的請柬,“在下這次來,是想邀請沈姑娘參加三日後的花船宴。”
“花船宴?”沈清歡挑眉。
“正是。”柳昌明道,“家父準備邀請京城各家茶商,共商茶葉生意。
沈姑娘既然也入了這一行,自然不能少了。”
沈清歡拿起請柬,只見上面用金粉寫著“恭請沈清歡小姐蒞臨花船雅集”幾個大字,字跡遒勁有力。
“柳公子有心了。”沈清歡將請柬放下,“只是小女子初入茶行,恐怕入不得各位眼。”
“沈姑娘太客氣了。”柳昌明笑道,“這次宴會,家父可是請了不少貴客。
兵部尚書府上的大公子也會來,聽說他最近對茶道很感興趣。”
沈清歡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很快就恢復如常:“既然柳公子盛情相邀,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太好了。”柳昌明站起身,“那就後日傍晚,在秦淮河畔的醉月樓見。”
等柳昌明離開後,巧兒湊過來:“小姐,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無非是想在花船上給我難堪。”沈清歡冷笑,“不過他既然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小姐有主意了?”
“去,把林管事叫來。”沈清歡站起身,走到窗前,“我要讓他幫我查一件事。”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灰色長衫,看起來普普通通,但眼神卻格外銳利。
“小姐。”林管事躬身行禮。
“你去查查柳昌明最近都見過什麼人。”沈清歡轉身,“尤其是昨晚。”
“小姐是說...”林管事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我要知道他所有的動向。”沈清歡冷笑,“還有,去打聽打聽趙三爺最近有什麼新段子。”
“趙三爺?”林管事一愣,“就是那個說書先生?”
“對,我聽說他最近編了個新段子,叫'商賈女子'。”
沈清歡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你去打聽打聽,這段子說的是誰。”
“小姐放心。”林管事點頭,“我這就去辦。”
等林管事離開後,巧兒有些擔心:“小姐,要不要通知林...”
“不用。”沈清歡打斷她,“這點小事,還用不著驚動他。”
正說著,樓下又傳來一陣喧譁。巧兒探頭往下看:“小姐,是望江樓的掌櫃王福。”
“讓他上來。”沈清歡坐回桌前。
王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材微胖,一張圓臉上總是帶著笑容。
他快步走進雅間,手裡還拿著一本賬冊。
“小姐,城西的茶園已經清點完了。”王福將賬冊遞上,“茶樹有三千八百株,其中上等茶樹佔了七成。”
沈清歡翻開賬冊,仔細檢視:“地契都辦好了?”
“都辦好了。”王福點頭,“不過老周說還有一件事要稟報。”
“什麼事?”
“昨晚有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