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剛要去準備請帖,樓下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上樓來,他穿著一身藍布長衫,腰間繫著一條皮帶,正是望江茶樓的大掌櫃劉福。
“小姐,不好了!”劉福擦著額頭的汗,“醉仙樓的人在城西到處收購鋪面,已經談成了三家!”
“哪三家?”沈清歡問道。
“一家是雜貨鋪,一家是綢緞莊,還有一家是酒坊。”
劉福喘著氣說,“都是咱們茶樓附近的鋪子。”
春花急道:“這李夫人動作真快!”
“不止這些。”劉福壓低聲音,“我剛才在街上碰到醉仙樓的賬房先生錢老六,聽他說李夫人今晚要約城西的幾個大掌櫃吃飯,準備一次性把剩下的鋪面都談下來。”
沈清歡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錢老六?
就是那個整天穿著灰布長衫,戴著一副銅絲眼鏡的瘦子?”
“正是他。”劉福點頭,“這人在城西做了二十年賬房,人脈很廣。”
“他主動告訴你這些?”沈清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劉福搖頭:“是我請他喝酒,他喝多了才說的。”
“錢老六這個人...”沈清歡放下茶盞,“最近手頭可緊?”
“聽說是有點。”劉福道,“他兒子前些日子賭錢輸了不少,他正發愁呢。”
沈清歡站起身,走到窗邊:“去告訴錢老六,只要他肯幫我們,我可以給他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劉福一驚,“這也太多了吧?”
“不多。”沈清歡轉身,“只要他能把李夫人的計劃都告訴我們,這錢就值了。”
正說著,小六子又跑上樓來:“小姐,我剛才在街上看到林公子的馬車,他去了布莊。”
“布莊?”春花問道,“他去那裡做什麼?”
沈清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林公子已經開始行動了。”
布莊裡,掌櫃的趙三正在櫃檯後清點賬本。這時,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趙掌櫃。”那人拱手行禮,“在下姓王,是城南鹽商趙家的管事。”
趙三連忙放下賬本:“原來是趙家的王管事,快請坐。”
“聽說掌櫃的想出售這間布莊?”王管事坐下後直奔主題。
趙三嘆了口氣:“是有這個打算。這兩年生意不好做,想換個營生。”
“不知掌櫃的要價多少?”王管事問道。
趙三正要開口,外面又進來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青色錦袍,腰間繫著玉帶,正是林修。
“林公子?”趙三一愣,“您怎麼來了?”
林修笑道:“路過看到布莊開著門,就進來看看。”
王管事站起身,對林修拱手行禮:“原來是林公子。”
林修點點頭,在一旁坐下:“趙掌櫃,我聽說你要賣鋪子?”
“是有這個打算。”趙三看看王管事,又看看林修,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管事搶先道:“趙掌櫃,我們趙家出八百兩銀子,不知您意下如何?”
“八百兩?”趙三眼睛一亮,這個價格已經超出他的預期了。
林修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我出一千兩。”
王管事臉色一變:“林公子這是何意?”
“買鋪子而已。”林修放下茶盞,“怎麼,趙家連這點競爭都受不了?”
王管事強笑道:“林公子說笑了。一千兩就一千兩,我們趙家出一千二。”
“一千五。”林修淡淡道。
王管事額頭冒汗:“一千八!”
林修看著他:“兩千。”
“這...”王管事擦著汗,“林公子,您這是要和我們趙家過不去?”
林修站起身:“我只是想買個鋪子,至於趙傢什麼想法,與我無關。”
他轉頭對趙三說:“趙掌櫃,兩千兩,現銀,你看如何?”
趙三連連點頭:“好好好,就這麼定了!”
王管事臉色鐵青,轉身離開了布莊。
林修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這是定金,五百兩。
三日內付清餘款。”
趙三接過銀票,小心收好:“林公子放心,這鋪子非您莫屬。”
林修點點頭,轉身走出布莊,上了等在外面的馬車。
馬車裡,一個身材瘦小的老者正在等他。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