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一個商人問道,“趙管事呢?怎麼沒看見他?”
“這...”王老爺四下張望,“剛才還在這。”
“王老爺。”柳老闆娘說道,“趙管事在三樓雅間喝酒,說是要給您準備接風。”
“這個趙三。”王老爺皺眉,“讓他準備座次,他倒是先喝起來了。”
“我去叫他。”一個夥計上樓。
眾人在二樓落座。王老爺看著空著的主位,問道:“孫會長,您不坐?”
“等等。”孫百川說道,“沈掌櫃還沒來。”
“她?”王老爺冷笑,“她一個小輩,哪有資格和我們坐一桌。”
“王兄此言差矣。”孫百川正色道,“商場無大小,只論實力。
沈掌櫃雖年輕,但能力不俗。”
“孫會長說得對。”一個白髮老者開口,“我聽說她要在城西建織造坊?
這主意不錯。”
“張老說笑了。”王老爺不屑,“建織造坊哪有那麼容易。
光是工匠,就不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
“是嗎?”沈清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那不知王老爺請的工匠,可有我請的手藝好?”
眾人回頭,只見沈清歡帶著兩個老者走來。這兩人面容清瘦,手上都有老繭,一看就是幹活的老手。
“這是...”
“江南顧家的顧老和陳老。”沈清歡介紹道,“專程來幫我籌建織造坊的。”
“顧家?”王老爺臉色一變,“江南第一織造世家的顧家?”
“正是。”其中一個老者說道,“老朽是顧家的首席織工。”
“沈掌櫃有心了。”孫百川笑道,“請來這兩位,織造坊的事就穩了。”
“孫會長過獎。”沈清歡落座,“不過是想為商會分憂罷了。”
“分憂?”王老爺冷笑,“你懂什麼是分憂?”
“王老爺說得對。”沈清歡端起茶杯,“我是不懂。
比如說,我就不懂為什麼王老爺的絲綢,這兩年品質越來越差。”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王老爺臉色鐵青:“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沈清歡從袖中拿出一塊絲綢,“這是王老爺上個月賣給商會的貨。
顧老,您看看。”
顧老接過絲綢,仔細端詳:“這料子...”
“怎麼樣?”
“摻了棉線。”顧老搖頭,“而且染色也不夠細緻,一洗就褪。”
“你...”王老爺站起身,“你汙衊我!”
“王老爺別急。”沈清歡又拿出一疊賬本,“這是您去年的進貨記錄。
您說說,為什麼同樣的錢,能進的貨比往年多了一倍?”
王老爺臉色發白:“這賬本...”
“是趙管事給我的。”沈清歡笑道,“他現在就在樓上,要不要叫來對質?”
“趙三!”王老爺怒吼,“給我滾下來!”
夥計跑上來:“王老爺,趙管事醉得不省人事。”
“醉了?”王老爺一拍桌子,“他平時哪有這麼容易醉的!”
“這個...”柳老闆娘說道,“趙管事說是高興,喝了不少女兒紅。”
“女兒紅?”王老爺看向沈清歡,“是你搞的鬼!”
“王老爺說笑了。”沈清歡不慌不忙,“趙管事自己要喝,我能攔著不成?”
“你...”王老爺氣得說不出話。
“王兄。”孫百川開口,“這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孫會長。”沈清歡說道,“我有個提議。”
“說說看。”
“王老爺的絲綢質量不行,不如把他的採購權轉給我。”
沈清歡說道,“我保證,一定讓商會滿意。”
“你...”王老爺指著她,“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沈清歡站起身,“王老爺要是不服,大可以和我比一比。
就拿織造坊來說,看誰的貨更受歡迎。”
“比就比!”王老爺咬牙,“要是你輸了呢?”
“我若輸了,織造坊就送給王老爺。”沈清歡說道,“王老爺若輸了,就把採購權讓給我。
如何?”
“好!”王老爺一拍桌子,“我跟你賭!”
“慢著。”孫百川說道,“這事關係重大,得立個字據。”
“立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