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繡夏死死拽著孟婉,力道之大,讓她不禁皺眉,而這時,其他倉皇逃出來的宮女,也都將目光看向她。
大概是她初入掖庭之時,將程繡夏撞掉了一顆牙,又是才進掖庭的新人,故而那些人聽到這喊聲,望向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你可知道,這樣會燒死我們的?為了報復我一人,你是想要所有人都死嗎?”
程繡夏見著眾人看過來,叫的更兇,孟婉用力甩開她的手,語氣微冷。
“我為何要報復你?無憑無據,你從何認定這火是我放的?”
“不是你?呵,那你為何會這麼晚出現在我們廊房外面?還有你難道不是因為今日嬤嬤罰了你,所以想要報復我嗎?”
聽到這話,孟婉心中浮上一抹不確定,隨即開口道,“所以真的是你同嬤嬤說昨日拿宮衣之事?”
“什麼宮衣之事?你少在這顧左右而言他,你想放火燒死我們,我們現在就去找嬤嬤。”
“出了什麼事?大晚上的,一幫人在這鬧嚷什麼?”
正在這時,苑門處傳來厲喝聲,所有宮女的目光頓時望過去,徐嬤嬤帶著隨行宮女滿臉怒氣走過來。
看見這麼多人圍在那裡,不禁將手裡的鞭子甩了下,響聲突然迴盪在夜空中,嚇的所有人的臉色都白了白。
“嬤嬤,孟婉想要放火燒死我們。”
程繡夏立馬衝過去,頭髮披散著,看上去一臉狼狽,立馬引起徐嬤嬤一陣不悅。
“程繡夏,怎麼又是你。”
“嬤嬤,此事與我無關啊,是孟婉,孟婉她因著今日被罰,心生不滿,以為是奴婢告的密,想要放火燒死奴婢,您可一定要為奴婢作主啊。”
程繡夏邊說邊抹了把眼睛,徐嬤嬤看著她,眼中劃過疑惑。
“你說什麼?放火?”
“是,若不是奴婢正好起夜,發現被子著火,用水潑滅,這會說不定已經被燒死了。”
她說完,一臉怨恨的看向孟婉,“奴婢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滿臉慌張,定是她放了火,想要倉皇逃走。”
聽完程繡夏的一番說辭,徐嬤嬤拿著鞭子走到孟婉面前,見著她衣衫頭髮齊整,並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於是沉聲而出。
“程繡夏說的,可是實情?你真的因為被罰而心生不滿,所以放火想要燒死她?”
“啟稟嬤嬤,奴婢沒有做過,還請嬤嬤明察。”
孟婉說完,程繡夏就立馬指著她,“那你說,你晚上不睡覺,為何出現在我們廊房外面?”
“我正好起夜,看見你們這裡有火光,所以趕了過來,難道有問題?”
“呵,如今你被逮著,當然會這麼說,嬤嬤,您可不要聽她一面之詞,若是她真的是起夜,為何穿的這般整齊?”
程繡夏這番話,立馬得到了其他宮人的認同,徐嬤嬤見著,冷笑了聲。
“好啊,既然你們都有理,那就都不要睡了,來人,掌燈,今兒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這掖庭鬧事。”
隨著徐嬤嬤話音落下,她身後兩個宮女立馬走到另一側的西廊房。
此時因著東廊房的動靜,西廊房的宮女們也都被鬧醒了,所有人都被帶到了掖庭的院子中央。
“今兒有人在掖庭放火,險些出了事,把你們都叫出來,就是想要問清楚,你們有誰看見了,若是隱瞞不報,被我查出來,我手裡的鞭子可不輕饒!”
看著所有人都站在院子中,徐嬤嬤亮著鞭子開口,話音落下,便見著院中的人都互相看著,沒有人吱聲。
而這時,進東廊房檢視的宮女走出來,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了徐嬤嬤面前。
“嬤嬤,已經查過了,是被角起了火,而這是在程繡夏的床上發現的。”
徐嬤嬤望過去,見是一塊帕子,繡工十分精湛,她拿起來,隨後朝程繡夏看去。
“這帕子是你的嗎?”
“不是,嬤嬤,這帕子不是我的,定然是放火的人,落下來的。”
程繡夏叫出聲,徐嬤嬤聽到後,將帕子舉起來,朝周圍人看去。
“你們有誰見過這個帕子是何人的嗎?”
隨著徐嬤嬤將帕子舉起來,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望過去,孟婉跟著望去時,心下一沉。
那帕子正是她的,可是她今日沒有將那帕子帶出去,而是放在了包袱裡面,有人偷了她的帕子,想要嫁禍於她。
想到這裡,她眼神冷下來,而這時,人群中傳來細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