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迎向徐嬤嬤,恭敬知禮的開口,“啟稟嬤嬤,奴婢並沒有這麼說過。”
“哦?沒有?那程繡夏為何這般說?”
徐嬤嬤看向她,唇角噙著冷意,孟婉朝程繡夏望去,“程繡夏,你把你方才說的話,再同嬤嬤說一遍,要一字不落。”
她語氣淡平,程繡夏抿著唇一言不發,心裡卻是一個勁發虛。
“你不說嗎?那我便替你說吧。”
孟婉一字一句將程繡夏方才所言說了出來,隨後再次看向對方。
“我所說的,可有差半個字?”
程繡夏跪在地上,臉色已經繃緊,她是沒想到,孟婉竟然真的能過耳不忘。
此時當著膳堂裡這麼多宮人的面,她就是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是又如何?那我也沒有說徐嬤嬤處罰不公啊。”
憋了憋,她忍不住開口,孟婉彎了彎唇,“嬤嬤罰我,我認,你便覺得處罰公正,可到了你這,嬤嬤罰了你,你卻找我胡攪蠻纏,這不分明是在說嬤嬤處罰不公嗎?
徐嬤嬤,奴婢自打到了掖庭,一直覺著您處事公正,故而您罰我之時,我從未有過怨言。
就連那晚縱火之事,嬤嬤將我交予慎刑司,我也沒有說過什麼。
如今嬤嬤知我是被冤枉的,處罰了程繡夏,奴婢心生感激。
可是今日她在膳堂這般大吵大嚷,字字句句皆是詆譭之言。
掖庭這麼多人看在眼裡,難免會讓人覺得嬤嬤處事不公,袒護於我,冤枉了她,還好嬤嬤來的及時,不然此事怕是會傳的沸沸揚揚了。”
孟婉語氣溫順,字字仿若是在為徐嬤嬤考量,果然,她話說完,便見著徐嬤嬤直接舉起了手裡的鞭子,對著程繡夏的後背就是一下。
“啪”的一聲,鞭聲清脆,打的程繡夏一下子俯身求饒。
“嬤嬤,別打了,奴婢錯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程繡夏,我念在你那晚也受了驚訝,故而只罰你待在暗室,可你倒好,出來不但不知道反省,反而還想往我身上潑髒水。
看來是我罰的太輕了,來人,把她押進暗室,關上三日再放出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誰還敢不服!”
徐嬤嬤說完,只見兩個宮女便上前將程繡夏給架住,拖著她朝外面走去。
“嬤嬤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敢了。”
看著程繡夏一邊被拖著往外走,一邊求饒,孟婉神情不為所動,一旁的月姝卻是臉色有些發白,指甲幾乎都摳進了掌心。
孟婉故意忽視掉月姝的神色,朝著徐嬤嬤俯了俯身,“多謝徐嬤嬤賞罰分明,奴婢感激不盡。”
徐嬤嬤聽到這話,冷冷看了她一眼,“本嬤嬤不是為了你,我說過,誰敢在掖庭鬧事,我手裡的鞭子可容不得她。
今日之事,確實與你無關,否則我也不會姑息,你跟我過來,我有話問你。”
說完,徐嬤嬤朝著外面走去,孟婉要跟過去,卻被月姝拉住。
“婉姐姐,待會若是徐嬤嬤同你說了什麼,你可千萬不要頂撞啊。”
“我知道,你放心吧,徐嬤嬤是明理之人,想來我沒有什麼錯漏,她也不會訓斥我的。”
給了月姝一個寬慰的眼神,孟婉跟著走出膳房,直到來到徐嬤嬤的屋子。
一進去,她目光淡淡一瞥,便在案桌上放著的核桃酥上頓了頓,只是一眼,馬上斂起眸子。
“今日叫你過來,是有些話要當面同你說清楚。”
徐嬤嬤坐下,目光睨向她,“你先前是在南宮侍奉過,又是安公公親自送來的,我想著,你是個聰明人,但如今看來,你倒是愚笨的很。”
聽到這話,孟婉假裝不明,恭恭敬敬開口,“奴婢確實愚笨,嬤嬤此言,還望明示。”
“呵,我不知道你是當真不知,還是假裝不明,但我有句話要提醒你,你在掖庭一日,就給我安分守己著些,別想著搞出什麼事情來。
我在這掖庭十餘載,見過的比你多得多,若是你背地裡嚼些不該嚼的舌根子,被我知道,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徐嬤嬤說完,拿起桌上的一塊核桃酥,放在口中輕輕咬了口。
孟婉見狀,朝著她恭敬屈了屈身,“嬤嬤此番話,奴婢定謹記在心,您放心,奴婢日後定然謹言慎行,絕不會讓嬤嬤為難。”
“好,你最好說到做到,下去吧。”
孟婉走出屋子,神情瞬間沉下來,方才徐嬤嬤那番話,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