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出現的時候,徐嬤嬤剛好帶著人出來,迎面見著她的時候,神情微微一頓。
“奴婢見過徐嬤嬤。”
孟婉鬆開小全子的攙扶,上前兩步,問了聲安,徐嬤嬤看著她,目光掠過,徑直落在她身後的齊良人身上。
“老奴給齊良人請安。”
徐嬤嬤開口,齊良人走上前來,“昨日孟姑姑被我帶去了增成舍,今日我將她送回來。
一來是將縱火之事,說個清楚,二來希望徐嬤嬤行個方便,給孟姑姑安排間屋子,方便養傷。”
聽到齊良人這句話,徐嬤嬤笑了笑,“良人,不是老奴不行這個方便,只是來這掖庭裡的宮人,哪個不是捱過打受過罰的,若是都要讓老奴行個方便,那這掖庭還有規矩可言嗎?”
她的話,讓齊良人神情一沉,仍想開口之際,卻被孟婉攔了下來。
“奴婢多謝貴人的好意,宮有宮規,徐嬤嬤說的在理,確實不應為奴婢壞了規矩。”
孟婉的話,讓徐嬤嬤唇角生出幾分得意,一個增成舍的良人,還敢發令於她,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只不過倒是沒想到,慎刑司的曹公公竟然會被一個良人嚇的放了人。
蔑意浮上眼底,在宮裡待了這麼久,孟婉自然是知道徐嬤嬤心眼裡看不上齊良人。
她不忍齊良人再受折辱,便轉身朝她看去,“多謝良人送我回來,時辰不早了,良人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見著孟婉如此為她著想,齊良人心口歉疚更盛幾分,雖然自己處境艱難,無權無勢,但到底有殿下給的幾分底氣,也不能讓人欺負了孟婉。
想到這裡,她朝徐嬤嬤看去,“徐嬤嬤,縱火之事,如今既已查清,孟姑姑是被冤枉的。
她如今在慎刑司那裡被動了刑,傷了手指,傷好之前,是斷然不能再勞作的。
孟姑姑到底是為了我才受了這般冤枉罪,這段時日,讓孟姑姑好生養傷,你不可再安排她做任何事情。”
齊良人這番話,讓徐嬤嬤臉色一沉,馬上開口道,“旁的宮女捱了罰,也只能將養小几日,良人這話,倒是讓老奴不好做事了。”
“此事是我吩咐的,若是有人問起,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內務府那邊的管事,我自然會去交待一聲,保管不會連累到徐嬤嬤,你只管照做便可。”
見著齊良人這般說,徐嬤嬤眼珠子轉動了幾下,隨後浮上笑臉。
“既是良人這般說了,那老奴自然是不敢不從的,孟婉,那這段時日,你就好生養傷吧。”
“奴婢謝過嬤嬤,謝過齊良人。”
孟婉俯了俯身,徐嬤嬤朝著齊良人開口道,“若是良人沒什麼事了,那老奴就盯著她們做事去了。”
“好,嬤嬤慢走。”
徐嬤嬤離開後,齊良人仍然有些不放心,從腕上將唯一一個玉鐲取下。
“孟姑姑,我知道宮中人情事故,這鐲子你拿上,若是有什麼事,也可應應急。”
看著那鐲子,孟婉連忙搖頭,“貴人,奴婢有銀子的,這鐲子是你隨身之物,我斷然不能收下的。”
見著她推辭,齊良人想要塞給她,卻見著她雙手那般,又怕弄疼了她,一時間躊躇起來。
到底還是小全子解了圍,“貴人,既是姑姑不收,那您就當給姑姑先收著,小全子會交待同鄉,對姑姑多照顧一二,若是姑姑有什麼事,可儘管讓蘭兒通知小全子。”
“是啊,齊良人,小全子說的在理,若是我當真有什麼事,會去麻煩良人的。”
“好吧,那你一定要記著,不要再像先前那般莽撞了,旁人讓你去哪,你可不要去,有事一定要知會我,那我走了,你早些回去歇息。”
“好,奴婢送過良人。”
目送著主僕二人離開,孟婉才拿著藥回到西廊房,此時宮人們都在忙碌,廊房裡一個人也沒有。
她走到自己床前,忍著疼將櫃子開啟,縱火那晚,她沒來得及看自己的包袱,但帕子被人偷走嫁禍於她,證明確有人動過她的東西。
她回掖庭,不光全是為了避嫌,也為了找到真正要害她之人。
她將包袱慢慢解開,果然發現除了帕子,自己藏在裡面的銀錠,也不見了。
除去那日她拿了五兩銀子託採買太監買東西,這包袱裡應該還有五錠銀子,她藏在了衣服之中。
對方定是趁她不在之時,翻了她的包袱,原本是想拿走帕子嫁禍之用,卻在看見銀錠之時,見財起意,將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