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胤假裝沒看見她的小舉動,而是轉了話風,“孤今日回來,聽慎刑司來報,掖庭幾日前出了命案,你殺人了?”
“奴婢沒有。”
孟婉瞪大眼睛,“慎刑司季總管和內務府陳公公都可以作證,奴婢沒有殺過人。”
“哦?可慎刑司那邊到現在還沒找到真正的兇犯,那你說說看,暗室的門是誰開啟的?祛蛇藥裡的雄黃誰給的?青禾包袱裡面的銀子又是誰放的呢?”
這下,孟婉覺得不對勁了,眼睛睜的比方才更大,“難道季總管也看出來了?”
聽著她這話,容胤冷呵了聲,“聖上下旨讓他肅清慎刑司,他又豈會是無能之輩?”
“那為何季總管沒有繼續追查?”
聽著她的話,容胤伸出手,將已經挪到床邊,幾乎快掉下去的人兒,又給撈了過來。
“你說呢?”
孟婉被這麼一分神,腰肢上倏然多出來的手臂,讓她方才降下去的熱氣,再一次席捲而來。
“因為想要息事寧人?反正奴婢只是掖庭一個微不足道的罪奴,犯不著為了奴婢去開罪背後之人唄。”
她瞥了眼容胤,說完這些,便見著對方輕頜下了首,“嗯,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雖然這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但容胤這般說,她沒來由的心緒就黯淡了下去。
伸出手推開他,孟婉悶沉的說了句,“那殿下還是趕緊走吧,想要奴婢命的人大有人在,殿下在這裡,若是出了個好歹,奴婢就算是五馬分屍,也難辭其咎了。”
見著小丫頭置了氣,容胤也沒哄,仍舊是半托著頭側,就那樣看著她摸索到了櫃子邊。
油燈突然間被點亮,燈燭下,孟婉的臉瞬間清晰起來,長而卷密的睫毛微微眨動著,牆上的剪影,就像是兩把羽毛扇,弄的人心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