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光線透出來,男子冷白的面板,襯托的有些不真實。
孟婉一頓,連忙將抬起的手放下,隨即俯了俯身。
“季總管。”
見到她半夜站在自己門外,季冷眉眼冷遂,“看來孟宮女對我這慎刑司念念不忘啊。”
孟婉聽到這話,面色一窘,連忙開口,“季大人,奴婢是想來問問,那叫荷香的繡娘找著了嗎?”
聽到她的話,季冷轉身走進屋裡,隨後坐下,目光睨向她。
“慎刑司拿人,無需同孟宮女說吧?”
孟婉跟著進屋,“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今日大人在繡坊之時,說起那位繡娘謀害皇嗣,那可是與孟婉先前救的那位孫采女有關?”
“本總管的話,孟宮女是一句也沒聽見吶。”
季冷端起茶盞,輕輕抿了口,孟婉眉頭皺了皺。
“今日奴婢剛到繡坊,那位繡娘就與先前的案子有關,季大人既是讓我當餌,那總得讓奴婢知道些許吧?”
聽到這話,季冷將手裡的杯盞一放,眼睛冷睨向她。
“當初可是孟宮女求著我,要以身為餌,讓本總管答應合作的,如今聽下來,倒是有幾分埋怨了。”
對季冷的反覆無常,這段時日,孟婉已經有些習慣了,看著對方這樣,她上前幾步,端起桌上的茶壺,替他將杯子裡的茶滿上。
“奴婢怎會埋怨,若不是大人,奴婢幾次三番遇險,這條小命早就沒了。
奴婢只是覺著,既是這案子與繡坊的繡娘有關,荷香不過只是一個大繡娘,她恐怕還沒有這個膽子。
而且今日季總管才去繡坊拿人,她便下落不明,還帶走了值錢的物件,這說明,有人向她通風報信。
如今荷香還沒抓著,奴婢現下可是在繡坊,而此案與我多少也有些關聯,奴婢或許能為大人查到些什麼,大人覺得呢?”
看著孟婉低眉順目的樣子,季冷暗了暗眸子,伸手接過她遞來的茶盞。
“這就是你晚上來慎刑司的目的?”
“如今我同大人既是合作,奴婢自然想為大人分憂,還望大人成全。”
她再次開口,季冷將杯子放下,手指摩挲向杯沿。
“趙荷香與孫采女是同鄉,孫采女入宮後被封為八品采女,與這趙荷香來往尤為密切。
而據宮人所說,這孫采女出事當天傍晚,趙荷香來找過她,兩人一道出去後,這孫采女就出了事。
如今這趙荷香下落不明,想來是知道東窗事發,所以才逃跑了,不過如今人能不能找到,那就難說了。”
聽完季冷的話,孟婉也差不多知道了,定然是這孫采女有孕之後,告訴給了趙荷香。
但不知何故,這趙荷香被人收買,將孫采女有孕之事告訴給了他人。之後,趙荷香約孫采女出去,給那人機會,讓人動手將孫采女給害了。
如今,想來趙荷香離開,也是那人授意的。
只不過,在宮中,要想掩蓋什麼秘密,唯有人死了,才會放心。
從這趙荷香離開繡坊已經幾個時辰,還沒找著人,這人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看著孟婉若有所思的樣子,季冷再次開口,“現在你知道了?”
“是,奴婢同樣覺著,這趙荷香怕是凶多吉少了。”
隨著她話音落下,季冷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便走進來一名慎刑衛。
“啟稟季大人,趙荷香找到了,只不過人已經失足跌進廢井摔死了。”
聽到這話,季冷與孟婉相視一眼,跟著站起身。
“人如今在哪?前面帶路。”
“大人,我也去。”
孟婉開口,季冷淡看她一眼,沒說話,朝著外面走去。
見他沒反對,孟婉也連忙跟了過去。
等來到趙荷香死的地方,人已經被從廢井中撈了上來,身邊放著散落的包袱。
包袱已被開啟,露出一些首飾和銀錢。
季冷走過去,目光落在趙荷香身上,“仵作行人怎麼說?”
“仵作行人已經驗過,證實是失足墜井,後腦磕在井底的尖石上,當場殞命,全身除幾處骨頭有斷掉的跡象,並無其他外傷。”
慎刑衛稟告完,季冷眸子眯了眯,而孟婉卻是眉頭皺起,隨後目光看向那廢井。
這廢井雖處偏僻之處,但也不至於人會仰摔而墜,除非是她後退之時,失足墜下。
正常人又怎麼會後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