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舒玥拽著張為民出了財政局小區。
張為民給洪大牛打了個電話,讓再派小車來財政局小區接他,讓道振邦也一起來。
眼看過年了,張為民在附近的市場裡買了一些年貨。畢竟老闆去員工家,帶上些東西有個慰問的意思。
東西買好後,兩個人站在路邊,不一會兒道振邦跟司機開著車停到了他們跟前。
道正邦從車上下來:
“老闆,咱們去哪兒?”
張為民一邊拉開車門讓連舒玥上車,一邊對道振邦道:
“去金家營村。振邦,把地上的東西裝到後備箱。”
……
金家營村在離市區四十里外的礦區半山腰上。
到了金家營村村口,幾排敞亮的瓦房院落映入眼簾。
張為民道:
“這個村子看起來挺富裕啊,瞧這一排排的大瓦房蓋的。”
這時候開車的小王接話道:
“老闆,不要被表面的風光迷惑。我舅舅就是這個村的,這些房子是村裡有錢的幾戶人家最近幾年才蓋起來,大部分老百姓還都在老村子裡住著,拐個彎兒就能看到了。”
果不其然,汽車又繼續行駛了一里多路,轉過一道山邊的大彎後,真正的金家營村到了。
這裡大部分房子都是用石頭砌築而成,表面抹的水泥經不住歲月的沖刷,斑駁地脫落下來,露出他本來的風貌。
車子停在了一片平坦場院上,這是農村集中晾曬糧食和有集體活動時人們聚集的地方。
司機把車停穩後,對張為民道:
“老闆,車子只能開到這裡了,再往裡走就只能靠腿了。”
幾個人從車上下來,張為民道:
“小王,你舅舅是這個村的,那你應該對這裡比較熟悉。咱們要去2組10號的金琪琪家,你和振邦把車上我買的東西拿上。”
不得不說,張為民叫道振邦一起來,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金家營村依山而建,村裡通往各家的小路都是凹凸不平的石頭路,而且坡度不小。
張為民把道振邦叫來,這樣搬他買的年貨就不用他親自動手了,靠道振邦和司機小王,兩個人剛好能拿上所有的東西。
順著彎彎扭扭的石頭小路走了幾百米,終於到了金琪琪家。
低矮的石頭院牆上立著一樘破舊的院門,張為民推開院門發出低沉的吱鈕聲。
院子裡傳來一陣犬吠,緊接著一條大黃狗朝著張為民撲了過來,把張為民和連舒玥嚇得忍不住叫出了聲。
就在大黃狗離張為民還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時,它突然被一條鐵鏈拽住,齜牙咧嘴地衝著張為民和連舒玥狂吠。
張為民和連舒玥被嚇了一跳,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道振邦放下手裡拎著的東西,順勢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樹枝,衝到張為民和連書玥前面,揮舞著枯樹枝驅趕惡犬。
這時,低矮的石頭房子的木門被推開,裡面先是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一個男人扶著門框,又咳又喘地從裡面緩緩出來:
“你們找誰啊?”
道振邦喊道:
“這是金琪琪家嗎?”
男人緩緩走到大門口,把狗攔進了狗窩裡道:
“你們是?”
連舒玥上前一步道:
“大叔,您是琪琪的父親吧?我們是她公司的同事。這位是我們公司的老闆,張為民先生,他今天帶我們來慰問一下你們家。”
這個男人叫金運良,是金琪琪的父親。原本是他們金家營煤礦的一名井下礦工,年輕的時候在井下幹活兒過於賣力,不懂得勞動保護,還不到五十歲的時候就因為嚴重的塵肺病,早早地失去了勞動能力,並且由於長期在井下高噪音環境工作,讓他的聽力也受損嚴重。
金運良把手放到耳朵上,做出努力聆聽狀:
“什麼?大聲點,我耳背,聽不清。”
連舒玥正準備上前再大聲的重複一遍,被道振邦攔住:
“我來吧,你的嗓子一會兒就得喊啞了。”
道振邦湊到金運良跟前,大聲說道:
“我們是琪琪公司的,我們老闆來慰問你們家啦!”
金運良疑惑地問:
“琪琪的老闆不是吳君山嗎?這位老闆是?難道琪琪換工作了?”
道振邦替張為民解釋道:
“沒有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