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為民向馬順安訴苦,說他接手吳君山的三座煤礦後才發現,這些煤礦裝置陳舊,安全隱患極大,隨時都有發生礦難的可能。
馬順安卻不以為然:
“我說張老闆,你到底會不會幹煤礦啊?誰家煤礦不是這麼幹的,要都像你這麼幹,我們還賺什麼錢啊?花六千萬更新裝置,真是敗家……”
張為民心想,你們這些小煤老闆,還真是夠黑啊,光顧著自己賺錢,就不把礦工的命當命?
張為民道:
“馬大哥,意思是你們的礦都是那種幹法兒?萬一出了事故死了人怎麼辦?”
馬大順道:
“自古挖煤哪有不死人的?死了人就說死了人的事兒唄,死個人才賠多少錢,一個人賠個五六萬了不起了,花六千萬,夠買多少條命了?你到底會不會算賬啊?”
張為民心裡暗罵道:
“我操,你們是這麼算賬的啊!你們這麼黑心的煤老闆,就該讓你們都倒閉!”
張為民道:
“唉!馬大哥,靠人命換煤的事兒我可幹不了,我這人膽小……”
馬順安一拍桌子道:
“這點兒膽量都沒有,你還開什麼煤礦,不如把煤礦賣給我們,你回家吃齋唸經去吧!”
張為民輕蔑一笑道:
“馬大哥,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我就是要一邊唸經一邊挖煤,你要是能玩得起就跟我一起玩,玩兒不起,你們把礦賣給我,你們拿著錢愛怎麼瀟灑怎麼瀟灑!”
“你!”
馬順安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張為民道:
“姓張的,你別不識抬舉,你以為就憑你那三個礦每年一兩百萬噸的產量能跟我們玩兒?我們要是集體降到成本價賣,我讓你一噸煤也賣不出去,用不了幾個月,就把你玩兒死了!”
張為民也不示弱:
“好啊,既然馬大哥要這麼玩,我張為民奉陪到底!”
……
從為民能源公司出來,馬順安非常不爽,他對另外幾個煤老闆道:
“兄弟們,你們都看到了吧,張為民這那小子可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都聽我的,咱們把煤價壓到成本價賣,不出三個月,就能把他頂死!”
一個姓武的煤老闆道:
“馬老闆,你家大業大,能跟張為民耗三個月,我就一個小煤窯,我可扛不住啊!你要是按成本價賣,張為民沒死,我就先死啦!”
“是啊,是啊……”
其他煤老闆們也都附和道。
“唉!”
馬順安無奈地罵道:
“瞅你們一個個的,關鍵時候一點都不團結,你們就等著被張為民慢慢耗死你們吧!”
說完馬順安上了他的車,揚長而去。
……
張為民回到辦公室。
周小波問道:
“怎麼了兄弟,出什麼事兒了?”
張為民一屁股坐到他的老闆椅上:
“沒事兒,幾個煤老闆嫌我降價賣煤,過來逼宮了,要求我恢復煤價。”
周小波不解地問:
“你降了多少?按多少錢賣的?”
張為民道:
“我降了15%,每噸賣238!”
周小波眼睛瞪得溜圓:
“嚯,這麼低?最近幾年可從來沒有這麼低的價啊。怎麼,是最近煤不好賣嗎?”
張為民道:
“好賣啊,現在還在供暖季。”
周小波更不理解了:
“既然好賣,你為什麼還要降價?嫌錢多啊?”
張為民笑道:
“我是為了融資嘛!”
“融資?”
張為民湊到周小波跟前,悄悄耳語道:
“周大哥,我看鋼鐵廠後面有兩三百畝空場地,最近你找人過來收拾收拾,咱們這麼的,然後,這麼的……”
周小波不可置信地望著張為民道:
“兄弟,你沒事兒吧?你不怕這麼玩兒,萬一……搞不好你就傾家蕩產了啊!”
張為民自信地笑道:
“周大哥,你就放心吧,肯定不會的!”
……
送走周小波後,張為民拿起電話撥通了連舒玥:
“喂,舒玥啊,咱們為民機械配件公司的賬戶上現在有多少現金?”
“現在有六千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