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經心地說:“原來你就是姬公子新收的婢女,原先是侍候齊國七公主的啊。那麼你告訴我,我和她,誰更美?”
她站在我面前,好讓我看清她的風華絕代。我在那一瞬間明白了她是誰,樊國的玉妝郡主——蘇琤。
齊國七公主姜期期,樊國玉妝郡主蘇琤,還有衛國辛夫人是名聲相當的美人。傳言中蘇琤是個非常傲慢自負的女子,而她的美貌和才情也當得起這樣的自負。
這樣的女子,大約不能容許自己差別人分毫。
平心而論,蘇琤真的很美,面龐像是比著尺子精心雕刻的瓷器一般白皙精緻,由內而外的自信孤傲的氣質讓她看上去高不可攀。
於是我笑了,淡淡地說:“七公主死在她最美的時候,而郡主殿下總有一天會老去。可郡主的美還存在於世上,七公主的美已經消失了。如何比得?”
蘇琤沉默了一會兒,輕輕一哼,似褒似貶地說:“還真會說話。”目光便轉到了姬玉手中的扇子上,美目一挑,有些詫異。
“莫千秋的畫?”
“鹿山消雪圖。”
“三千兩金子,我要你這幅扇面。”
姬玉勾勾嘴角,彷彿嘲笑了一下。這表情惹得蘇琤有些不快,她抿著嘴看著姬玉,等著姬玉出價。姬玉笑著說道:“莫千秋的畫,有人認為價值連城,有人認為一文不值,買畫原本就是買的喜歡,若硬要標上價格,反倒折辱了這份喜歡。”
蘇琤的目光閃了閃,表情溫和了些,淡淡說:“姬公子果然不落俗套,那麼,請問公子怎樣才可割愛?”
說話客氣了很多,然而還是一貫的執著強勢。
姬玉的目光落在蘇琤身後石桌上的古琴上,輕笑:“聽聞郡主這琴是古物,音色絕佳,郡主愛不釋手。今日可否借姬玉一彈?”
蘇琤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古琴,又瞥了姬玉手中的扇面一眼,略一思忖,便許了姬玉。
我便知趣地告退,快步離開園中。離去之時聽見兩聲琴音,和姬玉溫柔似水的聲音:“郡主剛剛的《陽春白雪》論指法堪稱完美,不過這輕鬆明快的曲子,何故彈得如此孤寂呢?”
我看去,便看見蘇琤眼中難以掩飾的驚訝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子蔻說,聆裳和嫦樂的琴技都是姬玉親手所教,卻還不及他自己的七成。那日聽過她們的合奏,那樣絕妙的琴聲居然還只是姬玉七成的水平,我想這近百個諸侯國裡,沒有人的琴技能在他之上。
我想,姬玉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玉妝郡主蘇琤在樊國身份特殊,她原本是當今樊王的第十一個女兒。因為早些年樊王和廣成君的一個約定,蘇琤從生下起就過繼給了廣成君家撫養。廣成君視她為掌上明珠,而樊王也對蘇琤疼愛有加,再加上她的才華和美貌,實際上她的地位超過樊國的任何一位公主。
有蘇琤的幫忙,就算丞相百般阻撓,姬玉也一定可以見到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