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跟在田曉曉身後。
&esp;&esp;約莫十來分鐘的功夫,蕭琰沒頭沒腦得蹦出了一句話,?我看得見她,?
&esp;&esp;田曉曉腦中一陣轟鳴,驚愕得轉過頭,?你說什麼??
&esp;&esp;?我能看見你口中的鬼新娘。不只是她,還有張嫣。?蕭眼看著她震驚的模樣淡淡繼續開口,?其實,我以前也見過她,時間上或許比你更早。?
&esp;&esp;?那個時候,我只有七歲。她飄在視窗穿著一襲紅衣,看起來漂亮的像仙女,眼神卻充滿了陰鶩﹑怨毒和滿滿的惡意,盯得我頭皮發麻。?
&esp;&esp;田曉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頓時如同五雷轟頂,猛然轉頭雙眼瞪得老大。
&esp;&esp;?從小我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經常會看到一些不屬於陽世的生靈,不過他們大多數都挺友善的,偶然一﹑兩個會抓弄我,也是因為太孤單的緣故。但她不一樣,從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有目地的。?
&esp;&esp;那是個溼熱的雨季,極少提到自己家人的祖母突然帶著他回了一趟老家,厚重敦實的紅磚外牆、整齊美觀的西式拱門、悠長通透的中式長廊,將中西建築風格完美融合。行走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廊,推開一扇扇厚重的木門,對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一切是那樣的新奇有趣。那也是他生平頭次自己一個人,住一個獨立的房間。
&esp;&esp;不想就是這樣特殊的夜晚,差點要了他的命。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鬼魂也是會殺人的。當那冰冷的手指按在他胸膛時,蕭琰清楚感受到疼痛隨著她的指甲一寸一寸刺進他的體內,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經脈,每一寸血肉,都在無止境的哀號。
&esp;&esp;就在關鍵時刻,木魚的敲擊聲在夜中響起了,一聲梵唱過後,女鬼瞬間消失無蹤,他也神智不清了好幾個月。
&esp;&esp;?後來我的眼睛被封了起來,從此再也沒見過鬼。若不是周圍人始終小心翼翼的態度,我幾乎要以為那是我做的一場惡夢。?
&esp;&esp;?那和我有何關係??田曉曉的口氣從一開始的訝異漸漸恢復平靜,天底下新娘打扮的女鬼多了,沒準他壓根就認錯了鬼。
&esp;&esp;蕭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忽然緊緊抓住她的手語調急促了起來,?那間房子!我記得那間房子,就算是死也不會忘記。若你說得是真,張嫣死前曾經去過的那間鬼宅,恐怕就是我祖母鄉下的老宅。?
&esp;&esp;?你祖母,?田曉曉腦中靈光一閃,彷彿抓到了關鍵,?你祖母……姓什麼??
&esp;&esp;?劉,?蕭琰想了想肯定地道:?我祖母姓劉,從前是當地望族,那房子本是他們家祖宅,後來劉氏一族人丁凋零,那宅子就成了我祖母繼承的遺產。?
&esp;&esp;他的話如平地一聲雷,驚得田曉曉心頭一顫,忽然她感到一陣冰涼滑過頸側,隨即病房廁所內鏡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esp;&esp;兩人互望一眼,屏住呼吸悄悄朝廁所門口走去,只見原本平滑的鏡面像被人砸過一般,如蜘蛛網般的裂痕佈滿鏡面,縱橫交織的裂紋彷彿將鏡子分割成成千上百塊碎片,每一塊碎片上都是一個穿著紅色囍服的鬼新娘。
&esp;&esp;千百個?她?目露兇光惡狠狠地看著他們,面色猙獰。
&esp;&esp;蕭琰驀地摀住胸口露出痛苦的神色,那裡存留著幾個恐怖的疤痕,拉扯得周圍肌膚都有些變形,是女鬼曾經留下的痕跡,而此時早已痊癒的傷口竟又裂了開來,鮮血再次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