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總是更早降臨,海上大橋霓虹燈閃爍。
橋下則要昏暗的多,一輛計程車停靠在一邊,而後,二人合力抬起一個麻袋,丟進了海里。
噗通——
濺起的水花打在了其中一人的褲腿上,拍了拍手上的灰,毫不在意的轉身離開。
掉進水裡的石頭會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麻袋墜落處水紋卻產生了激烈的碰撞。
水裡的生物受到驚嚇,四散開來。
“媽媽,有人把垃圾扔到海里,我做不好垃圾分類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這樣?”
橋上,一個扒著車窗向外看的小男孩眼睛倏的亮了起來,轉頭向坐在身旁的中年女性確認。
“什麼?把垃圾扔到海里?當然不行了裕太,垃圾丟到海里可是會汙染海洋環境的,海洋環境被汙染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吧?”
“好吧,那他們為什麼丟垃圾到海里?”
女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汽車尾燈的光讓她依稀辨認出深綠色的車牌。
“這個計程車司機沒素質,裕太你可不要學他。”
從拋物到離開,也就只是裕太轉頭一句話的功夫,女人並沒有看到對方是否真的扔了垃圾,但一定得趁機教育好孩子。
垃圾分類的確繁瑣,但社會規則就是這樣,每個人都要這樣做,他們也得這樣教育孩子。
“裕太有哪些垃圾不清楚分類?下次不確定的話就先問問爸爸媽媽或者老師吧。或者我們現在也可以來學一學”
電車上,前方的母子已經進入到垃圾分類教學環節,正好坐在後一排的黑髮小學生盯著車窗玻璃陷入沉思。
這個距離,那個叫裕太的小孩是怎麼看到計程車司機丟垃圾的?光線也不太好,就算是有人站在那裡也很容易被忽略。
夜晚、海上、大橋下,這三個詞放在一起很難不往某方面想。
和作為推理小說作家的工藤優作對視一眼。
工藤優作點了點頭,打給了熟悉的警察。
剛回到家中的目暮十三手上還拿著剛脫下的西裝外套,手機鈴聲響起後沒超過三秒就接起了電話。
小綠正趴在沙發上翻著雜誌,見狀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工藤老弟!啊這彩虹大橋下疑似有人拋屍?好的,我會立即通知相關部門以及人員前去處理,工藤老弟你放心,不過,還需要工藤老弟你更加詳細的描述一下現場情況”
雜誌的書頁夾在兩指之間,目暮綠抬頭,忙碌了一天的丈夫再次轉身出門,輕聲關上房門,眼神似乎有些愧疚。
掀開窗簾一角,聽見發動機的引擎聲響起,直到再也看不見,才將窗簾放下,從櫃子裡取出一瓶已經開封的紅酒。
“去吧去吧這是你的工作嘛~來嘛!乾杯!”
對著空氣舉起手中的酒杯,目暮綠將杯中剩下的酒液一飲而盡。
“唔~再來一杯!嘿嘿~!”
又往杯子裡倒了些紅酒,目暮綠喝的臉色潮紅,眼神也有些渙散,而後,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直至發出輕微的鼾聲。
深夜食堂的二樓,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室內明亮的燈光,若是以往,正是深夜食堂的生意火熱的時候。
但今天仍是她的閉店休息時間。
浴室裡,已經清洗乾淨直至徹底聞不到一絲血腥味,林原才推開浴室的玻璃門。
背過身撩起仍在滴水的頭髮,轉頭檢查身上所有傷痕。
後背光滑且白皙,沒有一絲傷痕,但脖頸處肉粉色痕跡仍未消失,這就是從傷口處長出的新鮮血肉。
除此之外,就只有裸露在外的手部被玻璃碎渣刮出了幾道血痕。
連傷口都算不上的血痕自然是早已消失。
和她不同,松田陣平除了後心處幾近致命的傷口之外,臉上、手上、脖頸處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但因為恢復能力比普通人強上些許,流血不多的傷口已經結痂。
這是在降谷零退出病房後林原發現的事情,壓著失憶的捲毛警官親吻時,順便檢查了他身上的傷。
受傷導致行動受限的捲毛警官只能紅著臉任由某人從上到下摸索了一遍,當然,除去某些隱私部位。
林原的手剛滑到附近,失憶的捲毛警官就會輕咬她的唇瓣阻止她。
再看最後一眼鏡中白皙無瑕的後背,這才穿上睡衣處理未乾的頭髮。
咔——
將吹風機掛回原位,林原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