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逸停回來的那天,是八月初八。
很低調,沒有驚動任何人。除了那些個王公貴族對他有幾分眼熟,百姓是不認識他的。更何況,他坐的馬車看起來有些簡樸。
他倒也沒第一時間回丞相府,而是拿著一盒東西去了田記酒樓。他唯一來田記酒樓還是戴了人皮面具,這次又換了個人皮面具,沒人認得出來。
“掌櫃的,謝老闆在嗎?”路逸停直接開口。
掌櫃意識到此人身份可能不簡單,開口:“我們老闆現在不得空,若不是什麼大事與我講一聲也是可以的。”
路逸停從懷裡拿出了謝嬌允先前給他的潮汐閣令牌,“現在呢?”
掌櫃淡淡笑著:“我說過,我們老闆很忙,就算你是潮汐閣的人也不行。客人還是……”請回吧。
他話到嘴邊,突然僵住了,眼神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忍不住縮了一下。
這些細枝末節路逸停自然沒有放過。
就見掌櫃的對路逸停態度恭敬至極,走出櫃檯,做出了個請的手勢,“客人,剛剛多有冒犯。我來為您帶路,請吧。”
到了內室。
掌櫃的輕敲了兩下門,開口:“小姐,有人找。”
裡面沒有應答的聲音。
只是過了一會兒,門被人拉開。
謝嬌允臉上帶著笑,在目光觸及路逸停的時候忍不住愣了一下,正巧路逸停也看著她。
謝嬌允對掌櫃吩咐道:“辛苦,去忙吧。”
“是。”
內室門再次關上了。
兩人坐下後,路逸停把懷裡的盒子放在桌上,用指尖把盒子往謝嬌允那邊推了推。
“什麼寶貝,值得你抱一路?”謝嬌允調侃。
路逸停挑眉,揪住字眼道:“你盯著我看了一路?可是我聽掌櫃的說你不得空。”
確實不得空,書案上的賬本堆積不下,地上還有三摞跟桌子一樣高的賬本小山。
謝嬌允:“地上的是處理完的,還有很多賬本等著我。你這次來可是有什麼要事,莫不是就送個這東西給我?”
她可是記得,路逸停走之前說要給她帶禮物。
路逸停一手抵著唇,循循善誘:“不全是,你可以開啟看看。”
看看就看看。
盒子被開啟,裡面是三個漂亮的琉璃罐。琉璃罐裡面裝的全都是十分小巧玲瓏的藥丸。
這是……
“聽母親說尋常姑娘家來葵水會有幾天疼痛,體質好一點的一天,諸如謝小姐這樣的,則是會痛好幾天。”
“這是我讓母親研究藥方做成的藥丸,一罐一百粒,飯後吃五粒,可以讓姑娘家日後來葵水再也不會疼痛。藥丸的製作皆是我親手所為,謝小姐用著放心便是。”
謝嬌允瞬間說不出話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畢竟她真的是每次來葵水都疼的床都下不了,蜷縮成一團還是很疼,甚至疼暈了醒來還要繼續疼,又不能死又忍不了痛,實在難受。
對於旁人來說,“葵水”這個詞算是一個比較私密的事情,光聽見就羞恥至極,就連謝嬌允也說不出口。可路逸停就這麼坦坦蕩蕩地說出來了。
她一時臉紅的跟個蘋果似的,看著路逸停欲言又止,不知是先說感激還是先羞一下。能讓謝嬌允這種基本毫無廉恥的人如此,路逸停也算得上獨一份了。
“你……你……你………”謝嬌允連續好幾個你出口,卻始終沒有下文。
這種事,在書上寫寫得了。為什麼有一天,謝嬌允會遇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次見謝小姐這個模樣,還是挺可愛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閉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謝嬌允站起身來,腦子嗡嗡的,格外不理智,唯一的一絲清醒告訴她:她得逃!
為什麼要說這個話題?他就不覺得……就不覺得………
路逸停輕輕扯了下她的衣袖,嘆了口氣:“坐下來,聽我跟你講。”
謝嬌允“哦”了一聲。
等她坐下後,路逸停才開口,他的神情格外認真。
“謝湘湘啊,這種事情沒什麼丟人的,每個姑娘家都會經歷,這也昭示著一個姑娘可以成為一個母親了。女子造就生靈,不論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