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招娣走了沒一會兒,原本她站的地方又多了個人。
憐希手裡拿著一張紙條,遞給謝嬌允。
“小姐,查過了,餘燈雲此人心思純正,尤其愛找人切磋,沒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
謝嬌允搖頭,強調著:“他是皇帝的人。被皇帝選中的人,能有幾個是簡單的?我看他想切磋是假,試探他人實力是真。我今日故意使了些本事,他就收了手。估計要回去交差了。”
“不過這樣也好。”
她說,“至少,此番我向天子證明了我有自保的本事,用我不會是累贅。有我在,謝家也能多一張底牌。”
憐希點頭,“陳姝說,最近京城有流言說上官丞相通敵叛國。這流言查了許久都查不到來頭,想來散播流言的人手段非凡。”
“四大商盟那兒怎麼說?”謝嬌允問。
憐希:“他們…也查不到線索。”說完,語氣頓了頓,“莫不是那些個皇子做的?”
謝嬌允:“不可能,依目前來看,皇子極需拉攏各大勢力以及人才,此刻上官丞相併不站隊,但日子久了形勢所逼誰能說的準呢?”
“唯一的可能,不是仇人就是皇帝。”
上官丞相安穩做這丞相這麼多年了,朝中聲望也有,到底是何人害他?
此事甚至牽扯路逸停。
是他動的手腳嗎?可上官丞相倒臺了 他的身份又會是不方便做事的。
憐希看出了謝嬌允的顧慮,開口:“我問過高首領了,這件事他並不知情,我想少主估計也不知情。”
謝嬌允想到路逸停就有些莫名心煩,好不容易按下心裡的煩躁,清明的眸子閃過幾縷雜念,“憐希,你讓安武帶一隊人監視上官丞相府。”
“通知錢老闆,去一趟鬼七宿,說我願意跟她合作。另外,傳我令,告知其餘四大商盟,以及潮汐閣本閣的人,先前條約作廢,無論使什麼手段,務必把這個流言壓下去。”
憐希愣了下,忙道:“是。”
窗外景色黯淡,翻過群山,還有江流。一路不知要過多久。
只是這流言壓地極其慢,各大勢力聯手差不多花了四天的功夫才完全壓死。
上官丞相是否真的叛國,一時間無可知。
……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流逝著。
好像有些漫無目的了。
自謝嬌允回京以來,慕容簌簌再也沒跟謝嬌允聯絡過,因為慕容簌簌始終很忙很忙。
日子到了七月三十一號。
破天荒的,謝嬌允接到了慕容簌簌的邀請。這次的地點,是萬福樓。
時間是在傍晚。
萬福樓外圍著密密麻麻的侍衛,關著門。
開門後,就見慕容簌簌支稜著下巴,頭一點一點的。偌大的桌上,沒有菜,全是酒。
再看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想必是包了場。
許久不見,慕容簌簌更消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臉有些潮紅。
見謝嬌允來了,只是憨笑著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聲音有些沙啞。
“你來了啊,坐。”
待謝嬌允坐下後,慕容簌簌給她倒了碗酒。
公主親自倒的酒,沒有不喝的道理,只是那個人是會蠱毒的慕容簌簌,謝嬌允一時沒動。
慕容簌簌哼笑一聲,端著酒杯小口喝著,“謝小姐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我這些天如此遭罪是因為誰嗎?我利用了你,你報復我,這很正常。我們扯平了。”
謝嬌允:“不止,公主好像還想讓臣女死。”
若是沒有後來的事情,等慕容簌簌遠嫁他國的時候,便是謝嬌允的死期。就算是用藥也撐不了多久。
慕容簌簌:“謝小姐倒是看的通透。本公主不過是不想要知道本公主太多事情的人留在這個世上,僅此而已。”
她的眼睫溼潤,看起來格外可憐,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也是,我早該知道,謝小姐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如何利用局勢去救自己。只是,謝小姐,你今日能救自己,他日能救自己身邊的人嗎?”
謝嬌允:“這個就不勞公主費心了。”她聲音溫柔而平靜,彷彿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這樣冷漠的她,卻破天荒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個銀製手環。
手環紋路有些粗糙,看起來不像是出自巧工之手,紋路上是各種珍稀的寶石,許多都是有市無價的,算不上好看,卻也可見用心。手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