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謝嬌允直接將錢袋裡的東西揚了。空氣中瞬間籠蓋了一層白障,是麵粉!
趁著大漢和青年短暫地失明,謝嬌允跑了出去,跑得有些瘋狂。那些麵粉她自己也沾染了不少,頭髮上大氅上點染上細密的白,如初雪降臨一般。
漆黑的大街上跑落了一個雪仙女。
終於在一個小巷處,她停下了步伐。因為面前有個女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武梅。
“咦,小姑娘,大晚上的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武梅聲音輕柔溫婉,帶著循循善誘之態,稍一不留意就會掉入她的溫柔鄉。她伸出手,“要不要幫忙?”
“不了。”謝嬌允謹慎地看著她,“姑娘,你先走吧。”
武梅聞此點了點頭,頗為無奈道:“姑娘,當真不需要幫忙嗎?”
“嗯。”
“那真是好遺憾。”武梅剛說完,下一刻只見謝嬌允身子一頓,瞬間向前倒了下去。
武梅立馬扶住了謝嬌允,看了看面前的大漢和青年,不由有些不悅,“都說了,對待姑娘家得溫柔些,不然到時候打傻了誰要?”
“是是是,梅娘子說的對。”兩人道。
“走吧。”武梅說,“這姑娘穿的不俗,一看就是金枝玉葉,加上她身上的衣服首飾,買個五百兩吧。”
今兒可真是大賺一筆。
幾乎是在下一個瞬間,全城燭火燃起。門窗上滿是熟悉的臉。
“武梅,束手就擒吧。”府尹帶人走了過來,旁邊跟著面色鐵青的鬼常穗月。看來憐希的任務完成的不錯。
三人失神片刻,只這點功夫便有一根繩子衝著武梅過來,武梅一驚,下意識一躲。
沒成想那繩子直接綁住了她旁邊的謝嬌允,只輕輕一扯,謝嬌允便飛去了高處。
衣裙飄揚,美人甚月。
高樓上的相依穩穩接住了謝嬌允,確認只是被打暈後鬆了口氣,衝後面的暗衛們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郭紈的發明有時候還是有些用的。
相依看了看一直默不作聲的路逸停,只覺得奇怪。明明說過他忙得很,卻還是跟了過來,甚至剛剛武梅他們衝謝嬌允動手的時候,相依是真真實實感受到那人周圍的氣壓瞬間低了,她甚至不懷疑下一刻他就按捺不住要將那些人弄死。
他的目光分明只落在謝嬌允身上一眼,卻似言不盡千山。
甚至,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滿街燈火通明,往常應該是最熱鬧的,只是今日卻靜的很,沒人願意說話。
武梅依舊是露出一如既往的笑,玉手纖細,她指了一圈眾人,目光最終落到昏迷的謝嬌允身上。
“以身設局,是個不怕死的姑娘。”
“千錯萬罪,我認了。”
翌日。
相依早早來到客棧,謝嬌允已經醒了,不過臉色有些不好。
桌上的餐食已經冷了。
“小姐,武梅被關起來了,據憐希說她什麼都不肯說,不過她想見你。剩下的兩個男人已經被處死了。”
“嗯。”
“小姐,我們在後院發現了小蓮的屍體,要如何處置?”
謝嬌允愣了下,垂眸,“送回京城吧,葬在…張玫諾的墳附近。”
“是。”
這樣勉強算落葉歸根。
小蓮從未說過她的父母葬在哪,過了這麼些年,早已經找不到了。謝嬌允知道,小蓮心裡還念著張玫諾的。
人這一輩子,有太多唯一。例如張玫諾永遠是小蓮心裡認定的唯一的小姐,這是誰都代替不了的。所以謝嬌允只讓小蓮稱她為“主人”。
謝嬌允再次去衙門,是一個人。
剛入大堂,便看見鬼常穗月他們已經在等她了。剛見到她人,便立即有人去押武梅過來了。
三人相顧無言。
良久,鬼常穗月終是開口:“姑娘,是我小看你了。我在這裡向你道歉。我鬼常還是希望能與潮汐閣繼續合作的,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就心生芥蒂。”
“我自然也是這麼想的。”謝嬌允笑著,看著桌上的茶杯,慢慢搖晃著,茶水隨著她的動作跟著晃動。她分明看起來那般柔弱,言語之間透露威脅卻絲毫不減,“先前本就是鬼常主動與我潮汐閣合作,說到底是鬼常高攀了潮汐閣。老爺子倒是個識趣的人,不過鬼常小姐就不一定了。”
“若是換一個愚笨之人,說不定真得被鬼常小姐和府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