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
柳瑜看著桌上的白粥,生無可戀嘆了口氣:“友幾個,不想喝粥了。”
謝藍汐靠在牆上,用腳輕輕踢了踢謝長年,“還有肉乾嗎?”
謝長年攤手,“沒了,將就著吃吧,這一時半會兒見不著人。”
大牢陰冷,但此時是夏,且他們幾個地位不低,故而牢房都比其他人的要寬敞乾淨一些。住著除了伙食不怎麼好,其他的倒也沒什麼可挑的。
時閥喝了口粥,“我就說我們來之前得準備點乾糧吧,一個個雄心壯志的跟個什麼一樣,上去就是莽。”
“搞得像你自個兒不莽一樣。”穆濟嫌棄道,說著走過去走在謝長年旁邊。
然後悄悄從懷裡拿出了一小包肉乾遞給謝長年。
“給我的?”謝長年兩眼放光。
穆濟:“嗯嗯,吃吧。”
謝藍汐“嘖”了一聲,“我說穆濟啊,為什麼你對長年這麼好,比他爹都要上心。”
謝長年嚼肉感的嘴停了,不禁疑惑:“有嗎?”
其他人紛紛點頭。
“有的,你倆好到跟斷袖似的。”
謝長年:“……”
穆濟摸了摸下巴,“不能吧,正常兄弟都這樣啊。”
“哐當。”
牢房外傳來響動。
一個獄卒正低頭扣動牢籠的鎖,看著小小的一個,與之前高大的獄卒有些不同。
眾人有些警惕地看著他,這個時候謀財害命再好不過了。只不過,外面層層把守,殺手又是怎麼混進來的。
只見那獄卒從袖子裡拿出了幾個紙包,微微抬了頭。
少女清秀的臉龐露了出來。
“小謝!你怎麼在這裡?”謝藍汐緊張地站了起來,“快回去,到時候被發現了就不好了。”
謝招娣把幾個紙包放到桌子上,看了他們幾個一眼,聲音淡淡的,“陛下知道的。”
什麼意思?
時閥顰眉:“謝四小姐什麼意思?”
皇帝就算派人來,也不會是謝招娣這個默默無聞的人,什麼時候他們扯到了一起?
謝招娣:“父親與陛下說的,陛下寬容,派我來給你們送吃食。”
“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說著,不肯停留一刻,轉過身欲走。
謝長年忙叫住了她,“四妹妹,告訴三妹妹不必憂心,我們過幾天就能出來。”
謝招娣停住了腳步,“好。”
說完後繼續向前走了,走之前不忘把牢門鎖好。那幾個紙包裡裝著些點心以及滷肉,還是熱的。
謝招娣這個人雖然看著冷了些,實際上心腸還是不錯的。
事實上,謝招娣並沒有回謝家,而是直接去了御書房。
那裡,謝忠和皇帝以及不少大臣都在。場上唯一坐著的,是安陽侯。
不過皇帝並沒有不滿的意思,甚至大臣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送過去了?”皇帝問。
謝招娣點頭。
皇帝嘆了口氣,“行了,關個三天就把他們放出來吧。終究是年少氣盛,仗著自己的背景就無法無天了。”
大理寺卿:“陛下,孩子們也是好意。”
謝藍汐他們的想法不錯,要求也不錯。只是朝廷真要這麼做了,只會惹得許多勢力不滿,首當其衝的就是世家。
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黎國自古以來的思想突然發生改變,讓人如何能接受。到時候必定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謝忠站了出來:“陛下,臣願意擔責。謝家清名謹記於心便可,臣願扶黎國律法走向正道。 ”
皇帝臉扭曲了下,走過去拍了拍謝忠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謝愛卿忠義日月可鑑,但謝愛卿的爛名與朕可是不遑多讓啊。”
謝忠:“……”
確實,謝忠雖是個愛國愛民之人,可對人向來嚴厲,甚至有些極端,很難讓人不討厭。
“陛下!李家願擔此責。”
李嬋桉站了出來,作揖道:“臣以李家世代軍功做碼,願為大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皇帝目光盯著她:“你如何能代表李家?”
李嬋桉一撩衣袍,單膝下跪:“李家現任家主李嬋桉,參見陛下。”
“呵。”安陽侯這時候站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一下李嬋桉:“確實是個出息的。”說完看了一眼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