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他卻死活不肯挪身。
方才不得盡興,火氣猶殘,這會子又有些蠢蠢欲動,萬物復甦的跡象。
“做你的劍,總要有些好處。”
時楓挑了挑眉,睞著佻達的眼,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
蘇綰杏眼圓睜,都什麼時候了,這條黑狗居然還想禍害她,難道之前做得那些都白白付出麼。
她堅決果斷地搖搖頭。
時楓不肯收回成命,鳳眸一翻,擺出無賴相,“契約裡怎麼說來著?我想睡你,隨時隨地都可以。”
蘇綰直想狠狠捶死他,這傢伙的腦子長在下半身,都不考慮後果。外面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被人發現只有死路一條。
男人卻不管不顧,火氣上湧,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邪魅勾唇一笑,“本將軍保證下手悠著點。”
蘇綰拗不過他,輕嘆一口氣,不餵飽這匹欲獸,鐵定不會妥協讓步。她只得收起抵抗的心思,化身待宰羔羊。
窗孔嵌進來微光,涼雨斷斷續續式微,偶有幾滴水珠倏然而落,又在熾熱情潮起伏中,升騰為薄霧嫋嫋。
時楓守信,果然沒有吃死力,但他習武之人,身強體健,膂力過人,與常人大小亦不同。
男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所到之處,每一下都是震撼心靈的致命打擊。
蘇綰只覺得昏了又死,死了又生,不住低低哀求,淚灑了幾輪,也未曾改變他的兇狠霸道。哪裡還是之前那個低聲下氣說著“我錯了”的人。
蘇綰流著淚,“求將軍輕一些。”
然而換來的,卻是更加猛烈的驚濤駭浪。翻天浪花拍打船板,遮掩隔間內的低吟。
時楓眷眷不捨從溫柔鄉割捨出來,心裡直呼爽快。像啜飲一甕陳年佳釀,渾身毛孔都清爽敞開,薰風解慍。
他有理由懷疑,蘇綰是某種精靈花妖所化,渾身軟綿綿,觸控嬌滴滴。入之則又變作兇惡八爪魚,狠狠咬住不鬆口。他非要使出全身盡數,與之纏鬥三百回合,方有勝算。
時楓深刻體驗到那句話的精妙,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樣一塊尤物寶貝,得之幸之。當然不肯輕易拱手讓人。
為薄紅顏一笑,鋌而走險亦值得。
時楓盤算著計劃,站起身更衣,不小心觸碰蘇綰的腳踝,她眉間輕輕一蹙,聲音極低地“嘖”一下,卻被黑豹般靈敏的感官捕捉。
“傷了?”
他猛然間意識到,蘇綰為服從他的命令,佯作摔倒甲板,崴傷腳踝。心裡似被狂風暴雨肆虐後的沉寂,臉色瞬間晦暗。
時楓從懷裡掏出一枚六角剔紅漆盒,棋子般大小,裡面存放一種墨綠色透明膏體。時楓蘸取藥膏,捧起雪白腳踝,溫柔地扭動摩挲,“他有沒有逼迫你?”
蘇綰回憶起涼亭內驚心動魄一幕,不禁身子骨顫了顫,卻是垂下頭,一言不發。
她向來不愛訴苦,時楓也不再深究,他大概猜到,溫如初多半又揪著她的錯處,不肯放過她。
男人咬了咬後槽牙,“你不要急,答應你的事,我都會做到。倘若他再要你做些你不想做的事情,直接拒絕他就是,剩下的交給我來辦。”
時楓將漆盒蓋好,丟給蘇綰,“拿去用,每日早晚塗抹,三日必好。”
蘇綰秀眉輕皺,滿臉厭惡之色,“什麼鬼東西,毒藥嗎?”
時楓睨了她一眼,沒好氣地答道:“殺你焉用毒藥?一掌劈死你就夠了。我在漠南駐防時,這東西救過我的命。”
蘇綰撇撇嘴,撫摸著受傷的腳踝,疼痛感已減輕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按摩的效果。她皺皺粉紅鼻尖,冥冥之中,似乎摸索到一點與他相處的經驗。
忽然敲門聲驟起,震得蘇綰一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