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一世,她可曾逃的掉命運的羈絆?
一時間,各種酸楚湧上心頭,連帶著身陷囹圄的窘迫,讓蘇綰精神防線瀕於崩潰。她遽然轉過身,身體匍匐前行,小腿拼命蹬踹,小手做划水狀。
好似一隻游水蝦蟆。
可不等蝦蟆滑出半分距離,男人低腰撈著她的身子,將她帶向馬背圈在懷裡,不顧她滿身泥濘,兩手拉起韁繩,調轉馬頭返程。
“放開我。”蘇綰委屈地抗議。
“別亂動,否則把你扔下馬。”
男人有些生氣,明明是她欺騙他,他可是一句重話都沒有講過。
他不願相信,夢裡所發生的一切,是冥冥之中,上天給予他的預兆和警告。
現實打了他的臉。
細想之下,從頭至尾,她就沒有對他坦誠過任何一面。就連騎馬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她也要瞞著他,欺騙他。
何必呢?
隨便扔給他一個理由:愛好打馬球,強身健體,對抗蘇家歧視,熱愛大自然……諸如此類,他都能理解並給予尊重。
可她咬緊朱唇,一字未加解釋。
按照他以往的脾性,該是將她當做奸細,嚴加審訊,就地正法才對。可他也只是捆了她的手腳,扔進兵營。
他捨不得她。
踏月載著一雙妙人兒,卻沒有在軍營下榻處停下腳步,而是徑直來到洗澡房。守衛士兵見到將領驟然出現,都有些詫異,又看見他懷裡抱著個泥人兒,低頭竊竊私語。
時楓一躍跳下馬,伸出雙手接應蘇綰,“下來。”
情感上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觸,理智上她別無選擇,只好按著大手,任憑身體滑落寬闊的懷抱。
時楓命令兵士:“擅闖者,按違背軍令處置。”
橫腰抱著泥塑的佳人,不顧眾兵士好奇八卦的目光,男人一頭鑽進洗澡房。
軍營洗澡房裝置簡陋,架設幾根竹管從山泉處引流,源源不斷的泉水流入營房,再沿著地面挖好的槽道流出營房。
男人撈著蘇綰,不管她如何踢腿掙扎,強行摁在竹管蓮蓬下方。閥門橫杆挪開,清冽冰涼的山泉嘩啦啦澆頭而下,推著滿身泥汙滴落遊走,留下一條條泥溝,瞬間滌盪蘇綰的理智。
拇指碾上朱唇,揩去嘴角一抹殘汙,男人哼了一聲,“就這麼想逃離我嗎?”
星眸驟然抬起,凝望威武不屈的戰神,她突然感到自慚形穢,明明是她欺騙了他,如今被他抓包,她也無話可說。
“我沒有什麼可解釋的。”蘇綰低下頭,不忍再看那雙眼睛。
“誰讓你解釋了?”男人攏著她一頭烏髮,細心地為她洗去鉛華,“不想說就不說,沒人強迫你。”
衣裳被泉水澆透,緊緊貼在肌膚,勾勒出起伏跌宕的曲線。男人一把扯掉礙眼的溼衣,隨手丟到地上,動作有些粗暴,勾連佳人小小嚶嚀,“啊。”
細碎的貓叫,撓撥男人的心絃,令他呼吸變得粗重,無奈道:“小貓崽子,又勾引我。”
一邊抱怨,一邊又化身勤勞的清潔工,大掌搓弄附掛肌膚的泥塊,力度比剝衣時輕柔許多。
待洗淨她身上所有泥汙,男人卻沒有罷手的意思,他脫掉沾著泥漿的衣袍,露出結實的胸肌,顯得孔武有力。
雄渾力量迷了蘇綰的眼,令她臉頰微微發燙。她低首躲避他的視線範圍,卻被男人擒住手腕,一手摁在背後牆壁上。
他的呼吸滾燙,似燃燒一團火苗。清冽鳳眸也變得渾濁,蒙上一層熱欲。
“不許離開我。”停了一息,補充道:“這是命令,不是請求。”
她沒聽懂他的意思,是當前不要離開,還是今生不要離開?
“你……”
可她話頭才剛出口,瞥見男人左臂緊緊纏繞的繃帶,好似猙獰的荊條,佈滿整塊手肘,滿腹怨恨瞬間喑啞,再也吐不出來。
下一刻,熾熱的呼吸緊緊貼上朱唇,瘋狂掠奪汁液,將滿腔的憤怒盡數償還,以解除白日裡的萬般苦悶。
大掌撫上每一寸肌膚,冰涼玉泉水深深浸透臂間纏繞的繃帶,順流而下,跌落秘洲。
被人摁著腦袋,身體陡然降落。面前挺著刀劍,在臉頰拍了拍。
蘇綰閉上眼睛。
待一切重新平靜下來,時楓抱著蘇綰回到營帳,親自幫她穿戴整齊。此處的守衛士兵曾被她拿竹凳敲破腦殼,頭上貼著膏藥,滿臉詫異地盯視男人懷裡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