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門外傳來的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打破了屋內原本凝滯的氣氛,使得張家人的心絃瞬間緊繃起來,紛紛下意識地朝著門口望去。
“麗芳!”劉紅豔第一個反應過來,率先衝出門外。
當她看到自己女兒的模樣時,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下。
只見張麗芳衣衫凌亂不堪,張嬌美的臉龐此刻掛滿了淚痕,而脖頸處更是隱約可見幾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這代表了什麼,劉紅豔心裡十分清楚。
“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為什麼我會在劉家?”張麗芳泣不成聲,聲音顫抖得讓人揪心。昨晚半夜時分,她迷迷糊糊地醒來,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裸地與一個陌生男子躺在炕上。
那一刻,恐懼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幾乎當場就要昏厥過去。
然而,藉著微弱的月光,她還是辨認出了身旁這個男人正是劉長柱!
想起前些日子劉家人到自家來的情景,當時她一直躲在屋子裡,透過窗戶偷偷窺視著外面的一切。
她清楚地記得,劉長柱明明是要娶江靜薇的呀,為何如今自己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劉家,而且還……想到這裡,張麗芳只覺得天旋地轉,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情緒失控之下,
順手拿起桌上的水壺狠狠地砸在了勸她好好過日子的劉長柱頭上,然後奪門而出,徑直跑了回來。
一路上,她的腦海裡不斷閃過各種混亂的念頭,她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還要報公安,告劉長柱強j。
她要讓這個毀了自己清白的劉長柱吃槍子兒。
女兒聲嘶力竭、近乎崩潰般地追問,讓劉紅豔心中原本對於江靜薇的怨恨愈發深重起來。
此刻的她,用充滿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正從屋裡緩緩走出來的江靜薇,咬牙切齒地恨恨說道:“是她,是這個小賤人害得你。”
一旁的張麗芳聞言,瞬間瞪大了雙眼,眼眶也變得通紅,那模樣彷彿要吃人一般。
只見她像一頭髮怒的母獅一樣,直直地衝向江靜薇,並扯著嗓子怒吼道:“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要害我?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我們家裡白吃白住,我家還一片好心地幫你尋找婆家,沒想到到頭來竟然養出了你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你難道一點良心都沒有嗎?”
張麗芳的聲音既淒厲又尖銳,引得附近的村民們紛紛聞聲趕來。
他們好奇地圍攏過來,想要弄清楚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張麗芳,大家還意外了一下,畢竟昨晚找了她大半夜,沒想到今天自己回來了。
挺好,不用再耽誤自家活計去找人了,不過,她那話是什麼意思?
而此時的江靜薇,則靜靜地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地看著眼前情緒幾近失控的張麗芳,然後抬起一腳,將人踢出去三米遠。
等張麗芳爬起來,她低頭看著她,嘲諷道:“張麗芳,你可別被你媽給誤導了,我什麼時候害你了?明明是你們一家為了兩百塊的彩禮,把你嫁給了劉家。怎麼你現在後悔了,就怨到我頭上了?”
當提到那兩百塊錢的彩禮時,原本還有些嘈雜的人群一下子像是炸開了鍋似的,“哄”的一聲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眾人望向張家人的目光之中,有羨慕,有質疑,但更多的則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嫉妒。
那可是二百塊啊!
在這個時代,特別是在農村地區,娶個媳婦通常只需要二三十塊的彩禮錢,然後再購置一些點心、糖果和布料之類的東西,花費頂多也就是五塊錢左右而已。
如果誰家給出五十塊錢作為彩禮,那就已經算是非常高額的數目了。
然而,隔壁村的劉家卻是出了名的難纏戶,他們一家的為人處世方式大家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
也難怪張家一聲不響地就把自家閨女嫁到了劉家去。
“再者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你們家裡,所有的家務活統統都是由我一人包攬。不僅如此,我每天還要跟著下到地裡去幹農活。我們平時吃的大部分食物都是我自己跑到山上去四處尋覓找來的,而住的地方是你家那間堆滿柴火的破房子。”江靜薇面無表情地冷冷說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就連地主家僱傭的長工好歹都能夠吃得飽、穿得暖,而且每個月還能拿到應有的工錢。可你們倒好,根本就沒把我當作一個正常的人來看待,你們這種行徑簡直比那些萬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