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為祀以為兩人袒露了全部,關係會變得不一樣,可新的一天,也彷彿翻了篇。
清早,又再次來了她樓下,姜茉生物鐘準時七點鐘醒了,吃了個早飯,想再次睡個回籠覺,突然瞥見窗外大門外的人影。
她看了幾眼,趿著拖鞋,下了樓,開門。
徐為祀笑容剛揚起,姜茉就直接冷不丁地說:“你來幹嘛?”
對於她這個態度,徐為祀是懵的,支支吾吾說:“昨晚……”
“昨晚的事我忘了。”
突然想起她昨晚的最後一句話“我酒量不好”。
彷彿這就是現在她冷冰冰的結果。
她把昨晚的事隨著酒精帶走了。
“姜茉……”他往前一步,姜茉下意識往後退,他不動了,斂去眼底的失落,沉聲地留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姜茉關了門,卻站在門後用貓眼看他。他站了很久才走,姜茉低下眼,要懲罰他的惡趣味在昨晚就開始設計了,可卻沒有想象中的輕鬆。
這六年,不是昨晚的坦白就能回到最初的。
……
隔天。
正午時分,陽光正是最溫暖的時候,帶著一絲不冷不熱的風,舒適宜人。
姜茉是自然醒的,房間略有些昏暗,窗簾攔住了外面的光,從小縫隙裡鑽進來,打在瓷白的地面上。
她睜開眼,深吸了口氣,伸了個懶腰,那晚的畫面如夢一般不真實,但卻一幕一幕浮現在腦海裡。
紅潤的小臉有滋有味地品鑑著那晚他口中的話,又舔了舔嘴唇,嘴角揚起了最燦爛的笑容。
姜茉下床,窗簾拉開的下一秒,處在微冷房間下的她,一瞬間被陽光包圍,一股暖如火爐的光籠罩著。她笑得燦爛,像是重獲了新生。
對於她來說,表白被拒,是導致改變她最直接的原因,生活好似被那個場景深深包裹,逐漸把開心的一面壓住,從而建起無人闖入的堡壘,只剩灰暗。
解鈴還得繫鈴人。
而那晚徐為祀的話,徹底解決了。一系列的問題,得到了她最想聽到的答案,也清楚了徐為祀的心。
困擾她六年的答案,在知道那一刻,她終於鬆了口氣。姜茉宛如十九歲的少女,燦爛活潑,而二十五歲的年齡,給她增添了成熟的氣息,別有一番風味。
可,坦白歸坦白,後面的事還得慢慢來。
她收拾了一下,下了樓,還沒下完臺階,就聞到味道香濃的飯菜,瞬間激起了她空空蕩蕩的肚子。見蘇芫在盛著菜,連忙小碎步跑到她身後,甜甜地喚:“媽媽。”
自家女兒什麼德行,做媽的不用看就知道,輕聲說:“馬上好了。”
“去外面叫你爸。”
姜茉乖乖地點了點頭,趿著拖鞋,小跑著去院裡,剛跨過門檻,就看見姜濘騁悠哉悠哉地打理著自己的花草。
姜濘騁最愛花花草草的植物,他說這些能讓人靜下心,開了花會有成就感,心情不好,看看清新幹淨的綠色就能暫時忘了煩惱。
姜茉是不信的,記得那時徐為祀拒絕她後,她是看見什麼都提不起興致,更別提看看能暫時忘記,忘是忘不掉,反而越來越 難受。
據姜濘騁先生說,當初就是因為愛種這些花花草草的植物,蘇芫才對他感興趣的,這麼一說,這些還是他們開始的主因。
兩人都是喜靜的性格,談起戀愛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麼場面,尷尬又扭捏。
可偏偏喜靜的兩人,生了一個活潑愛動小太陽。
正正也不一定得正,相反,得負。
“姜濘騁先生,蘇女士叫您吃飯。”姜茉一口訓練得志的普通話,說得激昂有力。
此時,姜濘騁在修剪雜草,聽聞,他愣了一下,轉頭,笑了聲,學著她的口吻說:“好的,姜茉小女士。”
話落,他從花叢中走了出來,姜茉看到了剛剛被他擋住的植物,是一株陌生的植物,上面已開出白色的花朵。
姜茉指著那株,疑惑地問:“爸爸,那是什麼花?”
姜濘騁回身順著看了眼,回:“茉莉花。”
“我記得你好像沒種過這種花吧?”雖然她對這些不感興趣,但偶爾閒著沒事,拉著姜濘騁東問西問,大概都知道是什麼植物,茉莉花倒沒見過。
“這個是有一天不知道誰放在門口的,見沒人拿,我就拿回來養了。”
姜茉點了點頭,沒去細想,誇了一句:“白色的花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