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她同班,不愛說話的男生,成績是班裡的第一。
她問過他,為什麼要跟著她?
他聲音很小地說,我保護你。
她傲嬌地說,不用。
他也不氣餒,還是跟在她身後。
她很煩躁他跟著。可直到那天,非他不嫁的誓言有了答案。
歹徒把他們一同帶走,說一個賣了,一個殺了,不用猜都知道哪個賣哪個殺。
她被嚇哭了,他笨拙地安慰她,說會沒事的。
她沒當真,可後面一系列的場景,和倒在地上滿身是血的人,讓她慌亂又無助。
她得救了,他受了傷。
他睡了很久,醒來後,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了她的愛慕。
“一想到老師說這件事的得意,我真得要笑死。”姜茉攪著碗裡的面,笑著說。
舒亦賜突然認真,說:“要是我捨身救你,差點醒不過來了,你會選擇跟我在一起嗎?”
姜茉頓了一下,抬頭,樂呵呵的看他:“你魔怔了,現在可不是救了人就要以身相許的時代。”
“那假如在那個時代呢?”
“沒有假如。”她態度堅定。
舒亦賜目光微顫,收了笑,點了點頭,輕嘆道:“對,沒有假如。”
假如沒有徐為祀,他可能也不在她的選擇中。
……
畫展在週六,慕名而來的人很多。老師在畫家界名氣還是非常巨大的。
來得人非富即貴,生意人,藝術人,還有一些跟老師關係好的朋友,只多不少。
姜茉在場內一一介紹。耀眼奪目從來不是形容她的,而她是耀眼奪目的代名詞。
徐為祀在遠處望著她,她走哪他看哪。在自己領域上光芒無限,原來是這般場景。
姜茉足足費了一個多小時的口舌,才終於結束。
她自然接過徐為祀遞給她的水,一口氣幹了半瓶,徐為祀心疼地說:“慢點喝。”
很正常的一句話,可聯想到他的年齡,就感覺跟父親的口吻差不多,叫什麼……爹系。
姜茉差點喝嗆,一口氣喘不上來,緩了一會,才說:“怎麼樣?”
一副討要誇獎的孩子樣。
徐為祀寵溺一笑,嗓音悅耳:“很棒。”
“我帶你逛逛。”她粲然一笑,拉著他東看看西看看,要炫耀自己的成果,“這是我的畫,雖然青澀,但我很喜歡。”
這幅畫比較偏暗黑風格,顏色只有黑色與紅色,中間是血淋淋的鏡子,鏡子外是帶著惡魔氣息的孩子,面無表情的看著鏡子裡展現慾望的自己的另一面,像是自己與自己的對話,也像是射影人有兩幅面孔。
右下角寫著總結語:“鏡子下是貪婪、慾望、吞噬本體的自己,鏡子外的面目表情,是裝模作樣的姿態。”
落筆:沫莉。
徐為祀彷彿透過這幅畫,看到了作畫的姜茉,是面無表情,還是折磨。
“為什麼會喜歡這幅畫?”他啞聲問。
姜茉已經不記得那時作畫的心境了,只知道很難熬,她笑著回答:“因為快熬不住時,畫出來的。”
“姜茉……”徐為祀的心抽抽得疼,喚了她一聲,她直接忽視,拉著他又去了另一邊,當看到的那一刻,徐為祀的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
這幅畫沒有顏色,只是一張簡簡單單的素描,劉海遮住眉毛,眼睛深邃冰冷,鼻子挺拔立體,輪廓清晰硬朗,每一處都完美無缺。
姜茉歪著頭看,解釋:“這是我在國外第四年的時候畫的,因為學業,你的臉漸漸變得模糊,我很害怕忘記你,所以,我把這張在我心裡的臉畫了出來。”
徐為祀說不出來話,嗓子裡湧上一股酸澀,上不去也下不來,心裡的自責如血壓一樣,直線上升。
右下角的總結語是:“輪廓線條是我最擅長的,但因為是你,變得難以下筆,凌亂。”
落筆:沫莉。
他神情凝重,眼眶紅潤,轉身緊緊地抱著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她的自責是直達整個血液的。
姜茉看著這幅畫,想著那時的場景,對比現在把她抱在懷裡的他,所有艱難痛苦彷彿都已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