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個宿?
江涵寧願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也不想去細品這句話。
她家這麼小,怎麼留宿?
難道……
她連忙打斷自己齷齪的想法,眼睛亂眨,回答很堅定:“不能。”
經過幾天的相處,陳澈差不多瞭解透了,她是一緊張就不敢看著他說話,跟之前對比,膽小多了。
“為什麼不能?”明明他過分在先,還反問主人公為什麼,這跟耍無賴有什麼區別。
江涵含糊道:“不能就是不能,哪有為什麼?”
“怕我做什麼事?”陳澈打量了她片刻,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方向盤,擾亂著江涵浮躁的心臟。
她咬了咬唇,回答的還挺認真:“畢竟我一個單身女性,家裡有個男人不方便。”
“單身?不方便?”陳澈哼笑了聲,“江涵,你或許還沒清楚,我們現在是個有名無實的男女朋友,單身不存在,不方便就更不存在了。”
“我……”
“是你跟我告的白,然後不明不白地拋棄我,給我安上一個身份的捆綁,現在你不認賬了?”他說得平淡,但一回想起這件事的場景,不氣是不可能的。
可一想到,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就一點也不氣了,反而心疼她,心疼她那個年紀承受了那樣的事。
江涵攥著腿側的衣角。
八年前的暑假,對她來說,是一切噩夢的開始,而這個走向沒有好,只有壞,一切彷彿都是對她的歷練與打擊,周圍更是沒有一個好人幫助她。
而噩夢開始的第二天,是她與陳澈的承諾。她想過,是不是老天不讓他們在一起,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一團糟,孤零零的一個人。
可,即使那一次沒有開始,早晚有一天,還是會到來,經歷不會變,跟他也逃不掉分離。
這是她的劫。
與此同時,她也把這份不公,凌駕在她與陳澈身上。她沒有多大把握覺得他們還能再次遇見,也沒有多大把握陳澈一直等著她。
只是給當時的自己一個安慰罷了。
她從沒想過,陳澈比她想象中還要喜歡她,還要執著。
“當初的事,我向你道歉,從現在起,我們往前看好嗎?”江涵輕輕嘆了口氣,緊了緊牙,抬頭看他。
“什麼叫往前看?”陳澈神情淡淡,眉一挑,“意思是我可以追你嘍?”
既然她想從頭開始,他奉陪到底,他有的是精力。
江涵噎了一下:“意思是各過各的。”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地說,“往前看可以,但必須有我。”
他接受不了她的生活裡有其他人,也接受不了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江涵蹙眉,語氣無奈:“你沒事做嗎?”
“有啊!追女朋友不算事嗎?”
江涵辯駁能力本就差,還遇到死皮賴臉的人跟理所當然的話,更是無力反駁,直接開門下車。
陳澈眼神微暗,嘴角卻揚起一抹笑。
……
開門後,陳澈完全把自己當主人了,讓她坐著休息,他來做飯。
江涵還一臉懷疑,他會做飯嗎?
畢竟是家世顯赫的公子哥,應該十指不沾陽春水,做飯家裡都是有阿姨的。
陳澈拿出剛剛順路買的菜,邊洗邊說:“別覺得我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花瓶,我會的可多了,得讓你慢慢發掘。”
江涵開啟電視,心思卻時不時飄向廚房。看他背影,看他側臉,每一處都絕豔。
都說會做飯的男人帥出天際,江涵覺得說得很對,像賞心悅目的風景。
途中,陳澈朝她看了眼,來不及躲避的她,呼吸一緊,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收回視線,很認真地盯著電視機。
陳澈似乎笑了,她餘光瞥見了。
一個小時後,三個菜上桌了,他還煲了湯。江涵已經聞著味走來了,在桌前看了一圈,賣相不差,看起來都很好吃的樣子。
陳澈給她盛了飯,讓她先吃,她端正了坐著,沒動,等他一起。
等了沒一會,湯上了桌,江涵被陳澈燙的兩手捏耳朵的動作逗笑了。
陳澈看了她一眼,嘴角揚了揚,給她盛湯。他特意買了烏雞燉湯給她補補。
“看我出糗就開心是吧?”
江涵抿了抿唇,搖了搖頭,說:“不是,是可愛。”
“可愛都是形容女孩子的,我一個大老爺們,不適合。”盛完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