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工作室,寒知枝就號召了開會。
“最近客單流量大,品質要求也高,加班是必不可免的,都打起精神,熬過這些天,就給你們放假。”寒知枝雙手放在桌上,撐著身子,嚴肅又溫柔地說。
江涵看著她,對於她跟她說之前的膽小懦弱,此時,一點也看不出來,多得是自信堅強。
她流露出了羨慕的目光。
江涵也很想成為這樣閃閃發光的人,但礙於自己太佛系,不愛社交。成長了八年,還是在原地踏步。
她彷彿永遠跟別人過著兩個世界,她不想擠進去,也不想搞亂七八糟的人際關係。
八年前是這樣,八年後還是如此。
好似從始至終闖進去的只有陳澈。
寒知枝看了她一眼,見她在發呆,小聲地說了句:“先散會吧。”
說罷,幾位設計師動作很輕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忙碌。
寒知枝則走到江涵邊上坐下,撐著頭問她:“想什麼呢?”
“啊?”江涵驚了一下,看到周圍空無一人,才看向她,一臉歉意地說,“在想事情,不知不覺就走神了。”
“能說說在想什麼嗎?”
江涵垂下眼。不一會,她笑了一下,慢悠悠道:“我覺得現在的你很勇敢很自信,跟你口中以前的自己完全不是一個人。”
“你知道為什麼嗎?”
江涵看她。
“因為,我想為我自己活。”
“只有為自己活了,自己才是自己。”
江涵愣了,眼睛低垂。心想,對啊,為自己活,自己才是自己。
她笑得燦爛:“你說的對,為自己活。”
迷茫的年紀,也可以像年少那般,無憂無慮又燦爛的為自己活。
而她的“為自己活”中,陳澈是缺一不可的存在。
……
下午,陽光打在桌角,折射的光影下能很清楚的看到漂浮著的灰塵。玻璃辦公室很安靜,只有窸窸窣窣的鉛筆聲。
江涵此時心情舒暢,靈感爆棚,不知疲倦地連畫了兩幅稿子。
她放下筆,喝了口水,揉了揉痠痛的脖子。
安靜的空間,此時被一通電話打破。
江涵看了眼,是從淼。她按了接聽,同時按了擴音。
“喂,涵涵,你忙嗎?”聲音很低落。
“還好,怎麼了?”沒事不可能打電話給她的。
從淼沒像之前說得利落,支支吾吾的,半天湊不出一句話。
江涵看向手機,問:“你怎麼了?發生很大的事了?”
“嗯。”
“我能幫你什麼?”
話落,從淼瞬間鬆了口氣,急忙地說:“昨天跟你說得八卦我錯了,不該讓你誤會的,你能原諒我嗎?”
江涵完全懵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不解道:“幹嘛要道歉?”
“還不是那個陳澈來了,把我說了一頓,還說下次不要再跟你聊八卦。”語氣都能聽出多委屈,“我也經常跟你聊八卦啊,誰知道這次惹到他了。”
江涵無意識地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要是從淼在她面前,定要八卦一番,可惜看不到。
“你又沒錯。”江涵說,“下次可以聊八卦,偷偷的。”
從淼開心了:“嗯,不聊他的。”
“不,就聊他的。”江涵倒要看看,這些年他有什麼好玩的八卦。
從淼在那邊笑得開心,好一會才說:“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江涵想了想,說:“好,但可能要帶個人。”
“誰?”
“保密。”
從淼不樂意了:“好啊涵涵,現在對我有秘密了。”
江涵反駁:“沒有。”
“好吧,等等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
電話掛了,有了約定,時間彷彿變得很快。
轉眼間,五點到了。江涵不用加班,因為寒知枝說,她剛來,讓她先適應適應,也沒人說什麼。
她跟寒知枝打了聲招呼才走的。
路口已經有人在等她了。此時,黃昏掛在遠處,金燦燦的光輝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穿的很有少年感,白t藍色牛仔褲。他低著頭,蓬鬆的長髮輕輕吹起,宛若還是那年的少年,那個耀眼的少年。
江涵臉上掛著笑,走了幾步,跑了起來。
陳澈似乎感受到了,抬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