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枝,在你沒換位時你的前桌。”
“寒知枝?”
今日的陽光很明媚,一如高二那年。
九月的天已立秋,可天氣還熱的跟夏天一樣。
窗外的樹葉吹得凌亂,也吹亂了一個孤僻又自卑的少女的心。
僅僅是一支筆的幫助。
這天,是隨堂考試。班裡鴉雀無聲,只有奮筆疾書的筆聲,和窸窸窣窣翻卷子的紙張聲。
寒知枝審了一遍題,落筆寫字,然而這時,筆墨只出現了幾個橫豎便沒了墨,劃了幾道也沒有顏色。這時,她急的去翻書包,翻了一圈愣是沒找到一個多餘的筆,她才想起來把多餘的筆落在家裡了。
她緊張的臉通紅,糾結了半天,才開口問同桌借:“能借一支筆嗎?”
同桌是個男生。聽聞,把手中的筆往她面前遞了遞,說:“我只有這一支筆,給你了我怎麼寫?”
“抱歉。”她低著頭,聲音小如蚊蠅。
班裡的人她沒有一個認識的。此時陷入了窘迫,眼睛盯著只寫了一半的試卷,心裡又慌又無措。
就在這時,肩膀上被人拍了拍,她頓了頓,側頭看去。遞在眼前的是一支普普通通的筆,但對於寒知枝卻是不普通的幫助。
寒知枝看了她一眼,輕輕道:“謝謝。”伸手接過。
隔天,寒知枝還了一支沒用過的筆,再一次道了謝:“昨天謝謝你。”
“你昨天謝過了。”她把筆往前推了推,“其實不用還的。”
寒知枝又推了回去,堅定要還。
她只好收下。
這時,不知誰先問了話,或許是心裡想的:“你叫什麼名字?”
“江涵。”她禮尚往來,“你呢?”
“寒知枝。”
這是兩人認識的開始,也是寒知枝關注江涵的開始。
她知道江涵身體不好,知道她也不愛跟別人交流,知道她經常喝熱水,知道她生理期會痛到暈倒,也知道……她喜歡陳澈。
她關注陳澈,就一如她關注她。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對江涵產生這樣的想法,只知道這個想法在她清醒後,已經無可自拔了。
這樣的想法是過分又離譜的,她知道,可一旦習慣彷彿就忘不了。
她極度缺愛,從小就不討任何人的喜歡,都說她是賠錢貨。家裡被家人罵罵咧咧,學校被同學孤立,還有不明不白的欺負。
後來,弟弟出生,家裡更是沒有了她的位置,但好在姑姑對她還不錯,給她交學費上學,讓她跟她住在一起。可時間一長,姑父也要說話的。
她還是回了家,只是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的很低,自食其力過自己的生活。
沒人願意跟她說話,她一度的以為自己是什麼天煞孤星,讓所有人對她都厭惡討厭。可江涵的一支筆彷彿告訴了她,她沒有問題,問題出現在別人身上。
江涵是唯一且獨一無二對她不是異樣眼神看她的人。
她喜歡她,控制不住,又很正常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