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氣怪得很,雨來的突然。
從早上下到傍晚,才慢慢變小,隨之,溫度下降到十幾度。
路燈下灰濛濛的,像是裹了一層霧。
今晚的酒吧,倒是比往常清淡一點。
音響依舊放著熱場子的聲音,舞池上卻只有寥寥幾人。酒味微淡,煙味也少了不少。
樂知秋是八點來的,走到吧檯跟於僥說了一句話,就上樓了。
謝烙眼神緊盯著她的背影,慢慢走到吧檯,問:“她跟你說什麼了?”
於僥笑了笑,托盤上放著一瓶樂知秋經常喝的酒,還有兩個杯子。他說:“你不是想成為那個例外麼,我等著看。”
他倒要看看謝烙如何被樂知秋狠心拒絕。
謝烙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手拿起托盤,深沉的眸子是堅定,是勢在必得的肯定,嗓音幽沉:“我會是那個不一樣的人。”
他轉身往樓上走,於僥在身後笑得不屑:“自不量力。”
今晚的包廂,也變得安靜。
漆黑的走廊,只有零星幾縷燈光。樂知秋很喜歡待在角落的那個包廂,那是屬於她的專門休息間。
謝烙走得很有自信,步伐邁得很大,但距離逐漸拉近時,緊張感浮了上來,腳步也變得緩慢,甚至停在門口幾米外,與心裡的小惡魔做鬥爭。
看著就不懷好意的黑惡魔:“你都清楚她是什麼人了,幹嘛要打算告白,自討苦吃。”
潔白無瑕疵的白天使,亦是他的想法:“但是那天晚上我說的很明白了,但她沒有說狠話,就說明,我有機會。”
“別自以為是了,那晚她的話就已經是答案了。”
“再說了,你確定喜歡她,不是其他想法?”
“什麼想法?”
“……嗯……想要把她改邪歸正的想法?”
“……”
謝烙搖了搖頭,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沒有現在他想表達心意來的強烈。管她會做出什麼決定,是同意還是……拒絕,他都照收不誤。
心理建設搭建完畢,他上前幾步,敲了敲門,推開厚重的玻璃門走了進去。
門一關,瞬間把外面嘈雜的音樂自動化小。
樂知秋在抽菸,一進門就有股淡淡的的煙味,對於不喜歡煙味的他來說,不難聞,反而香甜。
他自然地坐在沙發上,開了酒,倒了半杯,放在她面前。
“整天藉著給我送酒偷懶,工資不想要了?”白霧隨著說話緩緩冒出,她抬眼,睨著他,眼神裹著一層略薄的笑意。
謝烙此時絲毫不在意工資不工資的事,只有一腔熱血的喜歡要宣誓而出。
他眼皮微顫,在要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嗓子發緊,呼吸凌亂,心臟彷彿跳到了頂峰。
樂知秋盯著他,所有的表情都被她盡收眼底,低眸笑了笑。煙滅了,她向後靠著,默不作聲,像在看一個小丑如何表演他的節目。
謝烙大口的呼吸著,耳尖已經泛紅,心裡的建設依舊不起作用。他手足無措地倒了酒,半杯下肚。
酒壯慫人膽。
他胡亂地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吞嚥了一下,看向她,眼神認真,仔細看,情愫藏不住:“樂知秋……”
“你是打算表白嗎?”
好不容易把心裡建設到極致,可她一句直白的話,徹底回到解放前。
他眼睛一顫,神色變得無措。
樂知秋衝他笑了笑:“別說,你這樣還挺可愛的。”
她永遠能輕鬆自如地面對任何事,也能平靜的轉移話題。
“我……”
“謝烙,我這樣的人,你喜歡什麼?”她臉色淡定地彷彿不是在說自己的事,“錢、美貌,身材,還是家庭背景?”
謝烙蹙眉,嗓子好似說不了話,張了張嘴,又被樂知秋打斷。
“不對,你要的是感情。”她說,“但很巧,我偏偏就是沒有感情的人,給不了你想要的。”
“那是你不想。”謝烙終於開了口,“你一直把自己偽裝在這樣的生活裡,看似輕鬆自在,其實你一點也沒有看上去這麼好,你現在的所有都是一個面具。”
樂知秋眼眸一沉,扯了扯唇,聲音發冷:“你很瞭解我嗎?”
“謝烙,你我只是主僕,不該你惦記的,就不要越矩,要想掙錢生活,就安分點。”她不再看他,“你不是必要,你隨時可以被辭退。”
論說無情的話,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