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籬餐廳。
林夭與秦子航已經到了,樂知秋一坐下就猛喝了兩杯水。
林夭調侃:“咋的,你家缺水給你喝了?”
秦子航附和:“她不是一向很摳嗎?給家裡省水呢。”
“你倆真是損友。”
點了菜,樂知秋抱怨道:“剛剛差點撞了人。”
聽聞,林夭炸了:“樂知秋,你真不是能賺錢的料,前段時間,撞了一輛幾百萬的車,走保險公司都賠了幾萬塊,上個月,撞了老人,差點被人訛了幾十萬。你說你怎麼這麼倒黴?”
樂知秋聳了聳肩,嘟囔著:“老天不想讓我好過。”
秦子航笑道:“我看你是傷了太多男人的心,老天報復你了。”
前段時間還對她產生惡意,現在完全沒有了,還打趣起了她。
樂知秋拿起勺子就朝他砸去,瞥著他,說:“我傷你了?”
“那可不,我那正值青春年華的二十幾歲就這樣被你玷汙了。”他還裝起來了,一副被傷害極深的樣子,裝模作樣地抹著沒有眼淚的淚水。
“秦子航,你真是夠了。”一說到這,印象深刻,“我記得好像是你太過認真吧?”
秦子航啞住了,連忙把這個話題揭過去:“那人沒出什麼事吧?”
樂知秋瞬間笑的意味不明,腦海裡浮現著那張面孔,色眯眯道:“長得不錯。”
秦子航:“……”
林夭:“別哪天死在男人身上了。”
“不會有那一天。”
樂知秋的自信,來源於對感情沒什麼興趣,她可以縱橫情場,隨意撩撥,可一旦對方對自己動了心,她便會毫不留情地遠離,老死不相往來。在她的感情觀裡,可以曖昧,但不能認真。
她對談戀愛沒什麼慾望,甚至可以說厭惡,結婚就更別提了,壓根兒沒往那裡想。
至今,母胎單身二十七歲的她,沒有一段感情史。
林夭問過她:“一輩子這樣,不太現實吧。”
她怎麼說的她記不清了,只是說完樂知秋把自己誇了一頓。
“談戀愛有什麼好處,結婚又有什麼好處,本來生活就糟心,還要再來一個人變得更糟嗎?我沒那個精力去了解一個人,去讓我的生活發生改變。”
這是樂知秋最清醒最認真時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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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陽光可以說是耀眼的,它耀在涼爽,耀在讓人忍不住去觸控。
正午時分,陽光穿過樹枝與玻璃,直直地打在一座完成了一半的雕塑上,落在地上,輪廓卻越發的清晰。
安靜的雕刻室裡,伴隨著平緩的呼吸聲。
角落裡,一個黑色衝鋒衣的男子仰躺著,臉上蓋著一本“雕刻速成大法”,卻也遮不住他不同尋常的一面。
下顎的輪廓優越,喉結凸凹有型,還有髮型下偏棕色的小啾啾。
此時,他睡得正香。突然,門敲了敲,驚醒了在夢中突發靈感的嗜睡鬼。
來不及接著把夢做下去,起身,書順著掉落,手接住。因為不適應陽光的亮度,抬手遮了遮,拖著疲憊的身軀,去開了門。
鎖釦一落,還沒見人影,就聽見路澤扯著嗓子說:“謝小烙,你昨晚又是在這睡的?”
“糾正一下,是今早。”乾澀的嗓子啞得緊。
路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扔給他一瓶水,邊檢查雕塑作業邊說:“昨天跑這麼快,幹嘛去了?”
“家裡出了點事。”咕嚕咕嚕,半瓶水下肚,困勁緩了過來。
路澤笑了聲:“要我說,你爸真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
“面子不給你,還當眾批評你,我也是醉了。”
謝烙已經坐了回去,聽聞,也沒話可說。
要說他學業上是最牛的,那他的家庭是最操蛋的。謝正明賭博吸毒,蔣婧掙錢供他讀書,時不時被謝正明搶走,心情不好時,蔣婧會捱打,整棟居民樓是吵聲與噼裡啪啦的玻璃聲。
時常謝烙會因為這些事跑回家,但都是蔣婧躺在地上,被打得渾身是傷,而謝正明卻看不見人影。
就在前段時間,半年沒見的謝正明,來到學院門口,當著眾人的面,賣慘批評。而謝烙,冷處理,面不改色地繞過他走了,任謝正明在這詆譭謾罵,導致不少人看謝烙的目光都變了。
昨晚,蔣婧又遭毒打,謝烙與謝正明大吵了一架,中年人終究抵不過年輕人,三下五除二,把謝正明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