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臣只是……”
“好了,不必解釋!”
走到視窗的劉宏,一卷衣袖,將手背到身後,轉身靜靜的凝視著竇武。
說起來,這還是劉宏第一次與竇武私下裡單獨見面。
過去的時候,他只聽師父評價過,說這竇武身為掌權的外戚,既沒有霍光的手段能力,又沒有梁冀的膽色狠辣,妥妥的幹啥啥不成。
唯一的優點,也就只剩下愛惜名聲了。
也就是因為過於愛惜名聲,這才一次次的被那些清流黨人、及關東士族所利用,並最終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不過,儘管竇武一次又一次的站錯隊,但好在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這次針對自己的師父,那也是被那幫關東士族所哄騙了而已,他內心深處,到底還是向著漢室的。
所以,劉宏不僅不準備將他如何,反而還準備繼續重用於他。
眼下帝黨尚未成長起來,關西武將也只是徒有虛勢,若是竇武這個外戚再倒了,那關東士族真就一家獨大了。
不過,在重用之前,還需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大將軍,抬起頭來!”
聞言,竇武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了劉宏。
此時的殿內頗為昏暗,一縷血紅色的殘陽透過視窗,打在劉宏的上半身上,陰影倒映在竇武的瞳孔上,被無限放大。
這真是十二歲的少年?
竇武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只感覺一股無形的威壓襲來。
“竇武,年輕時善習經術,曾於大澤中教授門生,名傳關西!”
“延熹八年,被拜為郎中,開始入朝為官!”
“延熹九年,被拜為城門校尉,因廉潔奉公、樂善好施,加之曾力保李膺、杜密等名士,故被人稱做“三君”之首……”
“朕可有記錯?”
聽著天子細數自己的過往,竇武心中越發的不安了起來。
“陛下胸懷廣闊,竟將臣之卑鄙過往藏於其中,臣惶恐!”
自己的這個過往,並非什麼秘事,大多人都知道。
但從天子口中說出來,感受就有些不一樣。
剛剛才被太后責罰,天子這個時候提及自己過去,到底意欲何為?
“觀大將軍過往,當屬天家之臂膀才對,怎麼就跟那幫士族結黨營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