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電話。
聽邱恬忻說,王遼每次給原身打電話都不會探討事件本質,總是問責問責問責。
但凡有一點問題,都會被提到原身不參與的會議上……追責。
沈今茉盯著手環,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當初她堅定地相信凌煊有難言之隱,且不是惡人,只因從他的眼裡讀出了對周遭一切的防備和不信任。
原身呢?
受過的傷,誰來平復?受過的委屈,又有誰懂?
沈今茉隱約覺得,自己理解了原身當時的無奈,但她不會再讓這種無奈發生。
也理解了凌煊的防備,那是一種想對世界好,卻找不到世界哪裡好的痛。
一念及凌煊,她又很想見他。
只要他在面前,在餘光裡晃動,哪怕對她不苟言笑,哪怕懟她,也很舒坦。
可找遍地下室都沒見到那抹身影的時候,沈今茉的心情突然就不那麼好了。
一陣陣風從四處灌進頸窩,涼涼地向下蔓延,似乎戳著心臟所在的地方,微微發疼。
怪不得下午對她那麼好呢。
又是陪逛街,又是請咖啡,又是買餈粑的,原來是為了悄悄離開之後不歉疚。
早知道就叫人盯著他了!
誰想一小會兒沒人看著,他又跑了!
她是得多沒吸引力啊!
沈今茉胡思亂想,越想越鬱悶,越鬱悶就越頹喪,最後倒在被子裡悶頭補覺。
直到邱恬忻來敲門提醒吃晚飯,她才冒出頭來。
想了想,還是很鬱悶,就淡淡回絕了。
她想不通,凌煊能去哪兒呢?
鎮外異怪徘徊盤旋,不知來自何處的黑西裝,還有賣油條的和假裝保安的……
要不然,再啟動一次隱形追蹤裝置?
突然,敲門聲又一次響起。
“吃飯了。”
是凌煊的聲音。
沈今茉立刻掀開被子衝到門口,開門就探頭。
果然就是凌煊!他沒走!
凌煊往後縮脖子,又抬著下巴,居高臨下掃過她的頭髮。
沈今茉下意識摸了摸……炸了毛的髮絲,帶著靜電把她給電了個清醒。
“砰”一聲,她把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