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希希抱著被子蜷縮身體,目光閃躲……
可誰都能看出來,她恐懼的是隔簾外的凌煊!
凌煊和沈今茉還來不及說一個字,蔡希希已經滾到地上躲入床底,哭得慘烈:“不要害我!不要害我!我什麼也沒做!”
她像是受到了極大打擊,又像見到了猛獸一般。
被吸引過來的校醫和學生連忙推著凌煊,試圖把他趕出去。
沈今茉擋了一下,凌煊趁機趴低,與蔡希希視線平行,試圖與她進行交流。
可剛剛靠近,她又以近似瘋狂的舉動抓著自己頭髮反身猛踢,力氣之大,踢得床“嘰嘰咕咕”移動。
在校醫和學生的維護推搡下,凌煊和沈今茉被趕到了外間。
另一個男校醫趕來幫忙,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斥:“你們哪個系的?導員電話是什麼?都把人嚇著了還往前?”
見兩人不答話,他又呵斥:“問你們哪個專業的呀?”
凌煊被突如其來的“驚嚇”打亂心緒,順口回了句:“畢業生。”
“畢業了也不能回來跟老師過不去啊?登記一下,趕緊離開,不然我報警!”校醫一邊呵斥,一邊找登記本。
沈今茉攔了他的舉動,“不好意思,我就是警察。”
凌煊瞥了眼沈今茉。
這種鬼主意,也就她能信手拈來。
“警察?”校醫帶著狐疑:“剛還說自己是畢業生呢?”
“畢業生就不能進治安廳工作?”沈今茉的語氣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姿態。
校醫瞬間蔫了氣勢,“是警察也不能……”
“我們這就走。”沈今茉不想解釋,拉了凌煊迅速離開校醫室。
凌煊卻拽著她止步,“我不知道被開除前,生物系有沒有這位蔡老師,但她沒教過我!”
蔡希希的年紀跟凌煊差不多。
他讀大學的時候,對方應該也在讀大學。
“可很明顯,她認識我!”凌煊不容置疑地給出結論:“一定跟劉教授有關係!”
“我知道。”沈今茉扯住他袖口安撫情緒,“但我沒有權利帶她去治安廳詢問,也沒有辦法在她防備心極重的時候去追問。”
凌煊突然雙目凝神,輕輕挑眉:“你打算像當初對付我那樣——找個法子接近她?”
“怎麼能叫對付呢?叫保護!”沈今茉拉著他往遠處走,“我想達成的平衡是——在不讓危險擾亂普通人生活的同時,查清事情原委。”
不擾亂,是她作為這個時空的外來者,給予世界的最大尊重。
誰知道會不會因為她,而引動什麼蝴蝶效應?
沈今茉說著,又笑:“不過你最特殊。那是我第一次裝得悽悽楚楚誘惑人,也是第一次毫無成就感地被耍得團團轉。”
呵!還挺驕傲!
不過鑑於她以前沒撩撥誘惑過其他人,凌煊認可了她的這份驕傲。
他們也算一類,不管表現出怎樣的狀態,也不管情緒會怎樣波動,冷靜下來都會異常理智。
兩個理智的人在離開校醫室後,就決定去生物實驗樓走一走。
那裡是凌煊人生軌跡的真正轉折點,是他這3年東躲西藏的起始點。
一切從這裡開始轉變,就從這裡開始面對。
走進走廊,凌煊才告訴沈今茉,剛才只顧著找蔡希希,沒來得及說——這裡和以前不一樣了。
樓棟和樓層格局沒變,但實驗室的排布變動很大。
他拉住個學生問過才知道,3年前的大火之後,學校重新修繕了整棟樓,也藉此機會重新規劃細分了各個功能室。
這裡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
凌煊自然找不到他待過的生物實驗室。
他悄悄感慨,沈今茉的注意力卻被一旁的立牌吸引。
那立牌從外觀看普普通通,只是上面用中英雙語展示著一段“歷史”。
——生物實驗樓重新修繕的資金以及部分最新科研裝置,都來自於協雲地產的捐贈。
地產商都會透過做公益提升自己的形象,但像協雲地產這種本地房地產商,動輒千萬計的公益支出行為卻極其少見。
沈今茉猜測:“生物實驗樓大火過後,孫協雲與錦南大學建立了良好關係,他的女兒蔡希希才得以順利成為講師。”
凌煊也點點頭:“這麼看來,孫協雲不僅是劉教授私人研究室的資金支持者,他的女兒也可能牽扯其中。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