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妹妹,到底是不是巔那傢伙?”七巧世子無力地問正在那兒裝可憐的邪莫朵兒,帶著一些無奈。
此次詩會,由他主持,出事也由他負責,不得已,只能出面處理。
靠守閣的老頭,顯然是不可能了,他要阻止早就阻止,也不至於發生如此嚴重繁瑣的情節。
“不知道呀!”朵兒大小姐也是人精,一副千萬別問,問了就是不知道的態度。
“好!那我換一個問題,他在哪?”
“嘻嘻~我也不知道。”
這句沒說謊,她是真的不知道!
七巧世子頭痛扶額揉著太陽穴,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眼不見心不煩。
可朵兒也不走,就好奇地看著躺在支架上的三具木乃伊,好奇寶寶反問:“這,是獠少?”
中間的那具木乃伊差點就背過氣來,在女神面前失態就算了,還被赤裸裸諷刺,曾經幾何自己受到過這樣的氣?
“世…子,我…恨啊!”說罷,就暈了過去。
七巧世子更加頭大,向人群搜刮而去,大聲質問:“是誰把他們打成這樣子的!誰看到了,出來公證!”
“我,是邪莫巔!在魔慶上我看過他的樣子,絕不會錯!”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站出來指證,然後第二個也出言道:“一個半魔血統,竟敢如此藐視法紀,理應懲戒!”
“初來敢膽如此放肆,簡直目中無人!要是以後掌權了還不無法無天?”
“有辱斯文!”
有了開頭的煽風點火的,就會有後續的人附和,場面一度預熱到炙熱的情形。
此前因為刺殺不敢出面的人,怕被懷疑,當多數人都站出來後,隨著勢頭來攻訐也就無關緊要了。
熱火朝天的批鬥大會,遠遠傳遞到了一處亭臺樓閣中,身穿杏黃色緙絲雲龍紋蟒袍的少年,正饒有興趣地看著手中卷宗,陷入沉思之中。
其中,就有楊巔在桃花池‘抄’的詩句。
“那傢伙現在何處?”著尊貴雲龍紋蟒袍的少年慵懶的道。
“正在瑤池臺中發酒瘋呢。”一旁,一個楊巔所熟悉的聲音回應著。
倘若楊巔在此,一定會咬牙切齒,直呼晨陽小兒受死!
楊巔出現在歸來以後,一直都不曾露面的邪莫晨陽!
看現在那人服裝打扮,他竟是和皇子待在一起,不必深思,此人定然是大皇子無疑了。
邪莫大少是大皇子門下,這事從來都不是一個秘密,就連楊巔都從司南圊那兒略窺其斑,何況是一直身居魔都的人?
兩人同時出現,又這麼巧合談論楊巔,並且牙的哥哥故意提及牙,種種關聯在一起,想來此事十足和二人脫不了關係。
一場刺殺落幕,很多人已經發現無法奈何楊巔了,現在公然耍起了小手段,存心是要讓楊巔不好過。在魔族中名聲毀於一旦,噁心一下楊巔,最好是激起他的憤怒,然後在尋找機會,讓楊巔在魔族中孤立無援,或許某時某刻,就有機會讓他無法翻身了呢?
原以為只是探探底,試探一下楊巔底線,本來想著最多也不過給點小麻煩,不料只是刺激一下,卻如此大反應,硬生生將人打個半死。
這不正是正中下懷嗎?請君入甕,人家還如此配合,怎能不讓人興奮?
毆打士大夫之子,如果還落下一些什麼,足以讓一個人喝上一壺飽的,又為此樹敵強權,對於行走在魔族的人而言,堪比無妄之災。
謀劃的好,甚至還能讓楊巔脫層皮!
實在是妙啊!
大皇子在權謀爭鬥中,習慣於勾心鬥角,深知起於微末的打擊會被漸漸放大,仇恨會被無限放大最終走向深淵,這事時有發生並不稀奇。
只不過此時此刻,楊巔將自己腦海裡多出來的記憶,全部揮毫寫了出來。
在他而言,這是抄襲而來。
可在其他人眼中,卻是屬於個人的。
楊巔在別人勒令討伐聲中,卻還在凌煙閣瑤池中,賞花賞景,時而觀賞少女懷春之舞蹈,侍者在此隨便使喚,招手一壺酒即來,十來歲的年紀,楊巔在罪惡島的第一次飲酒的習性被承襲了過來。
凌煙閣藏盡天下珍寶,坐落皇宮之後萬歲山,尋常年輕一輩詩會不會在這裡,此地正常而言應該屬於皇家存放寶藏之地,重大節日才會開放。今年卻例外,允許詩會在此設立,讓魔族後起之秀賞閱凌煙閣的觀摩。
俯瞰魔都熙熙攘攘衢道,人影湧動,記憶中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