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墨門為中心,如拱衛大營般建立起房屋。
當楊巔兩月苦修出門見到此番情形,頓時被圍上來的堵在門外,擁擠的人潮根本無法擠出去。
這一切都顯得這麼匪夷所思,而他也有嘴難辨,根據墨道子的囑咐他又不能帶領這麼多人進入他們逼仄的‘學堂’裡。
墨道子說:“雖然想要庇護這些人,我也有心無力,我們尚且還在他人監視下莫敢不從,又怎能再填無辜者囚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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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墨道子所說一樣,他們其實也不過是囚徒一樣,難道還要讓他們也成為囚徒?況且,墨道子也不是神,這麼多人根本顧及不來。
楊巔每一次出現,身後都會跟著兩個帶著肅殺之氣的人尾隨,不必懷疑,就知道這事魔軍的眼線,任何的妄動,都會有萬劫不復的風險。
外加自身身份特殊,是魔土貴族遣送的歷練魔子—實則就是帶罪的人。七巧王也曾明言,他有驅趕甚至殺戮之權,這個規矩,在楊巔被驅離魔土家族時就已經知道了。這一規定,有很多說法,善意的就是為了魔子可以有機會出去歷練而不是待在同一個地方尋求庇護;不善的理解就是,為了權貴們的一己私慾,相互制衡的緣故。
或許,牙是不同的,是完全屬於那種為了歷練而歷練的魔子。
和楊巔不一樣,身為半魔自身地位低賤不說,其父其爺爺,在魔土的裁決庭上是被判決有罪的人,連坐楊巔也是屬於‘叛徒’的罪人。
要是被一些領主知道他的身份,對魔土的敬畏和傳統,當場格殺也不無可能。
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隱藏於此苟延殘喘?在這裡每人知道他的身份。
隨著自身半魔的身份公開,他覺得他的生存空間又變小了很多,為此不免感嘆唏噓。
待得七巧王騰出手來,他一定會將楊巔驅離此處,而墨道子還證明不了自身之前,恐怕在魔土也是寸步難行。
要知道墨道子如今的實力,就連七巧王也有種無力感,這麼一個人在魔土如果作為刺客隱藏暗處,那將對魔土而言將是一場災難。七巧王如此想,他身邊的幕僚們也是深知其中利害關係。
也就註定了,楊巔必然會和墨道子分開,至少在他三年流放生涯結束前,是無法光明正大在魔土上安然若素行走的。
想到這些,楊巔沉重了吸了一口氣,心情陰鬱難以平靜。
墨道子也深知此等問題,才那麼緊迫地讓楊巔沒日沒夜地修行,希望趕在分別之前,教導楊巔開始新法的修習。
不得已,楊巔又開始了閉門造車的深耕之中。
也就是淬火練魂的階段,最鍛鍊靈魂強度的方式,就是不斷地寫字。
畫符文,學其溝通天地的每一個點、每一條線和每一個圓。
都說一個符師,都必然是一個繪畫大師,這是有根據的。
一橫一豎,一點一線,當按照特有的線條刻畫之後,就會形成一幅畫,這幅畫和普通的墨寶又不同,當將其無線放大以後,就會發現每一條線都有規律地變成另外一條線。
都說天地萬物是由一條條交錯的線組成,而人只要將其理出思緒,編絲成繩,有理有據獨具條理,並且瞭然以胸藏於腹,就是古往今來所說比喻的滿腹經綸的說辭。
術士的博學,滿腹經綸,亦是成就其崇高地位的重要原因。
根據這些‘經綸’線條,一些驚天偉略有大才的古賢符師們就曾經繪畫過萬里山河圖、山海圖、朝聖圖等驚天之作。
據說,這些圖可以吐納山河,其內更是奇珍異獸無數,並可以收人入畫如登仙境的奇妙。其實根本的原因,是這些大能們將空間銘文用到了極致,可以將山河收入畫中,甚至能將人吸入畫中。
世間一直流傳一種說法,曾經有一副神圖在世間出現過,名為輪迴圖。入輪迴後,會在畫中經歷百世輪迴,當再現世間後,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當然,這些對於連符文溝通天地之力都做不到的楊巔而言,實在是過於遙遠。
他刻畫符文,組成銘紋,不過是為了煉魂而已。
精神力沉入那一點一線之間,精神力魂火會被凝練,變得更加緊實。想要提升精神力,就必須如同那靈氣入體滋養靈根,致使魂火燃燒更加劇烈。人族是如此,魔族卻有一種更加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吞噬!
魔族殘忍嗜人的名聲,由此而來。魔軀可以透過吸血或者食肉,提取生靈的‘原質’從而提升自己的靈根,無疑這種方式過於血腥殘忍